心靈的港灣

布穀聲聲迎清明

布穀聲聲迎清明
天剛濛濛亮,就聽見後山老城牆那塊兒的布穀鳥叫。
循窗望去,只聽得聲音卻不見蹤影。但我還是激動了,畢竟在小縣城的居室裡能聽見布穀聲,能使人聯想翩翩,尤其是能使人想到家鄉那個山村,這怎能不使人心魄蕩漾呢?
天陰陰的,地沉沉的,顯得有幾分寂靜,且有幾分濕潤。在孩提的時候,常聽老人講,布穀鳥叫喚是要下雨的徵兆。想著想著,果然有少許稀疏的小雨點敲打在雨蓬上。這雨點聲,不會使人煩燥,
有節奏的敲擊聲猶如早春的鼓點,布穀聲在欲發新芽的樹林裡婉轉悅耳,吟唱著一個讓人動情而又心醉的旋律。
山桃花已綻開,杏花含苞欲放,毛毛細雨輕輕飄灑,山路上孤獨的行人任由菲菲雨霧撫摸著沉寂的心靈。行人像似在無休止地行走,或詩意萌發,或思念故人,或奢望酌酒……這情景,預示著清明節快來了,而布穀鳥則是清明的報幕鳥。
這情景,又不禁使人想起了千年前那個杜牧。
清明時節為什麼偏要雨紛紛呢?這是一個神靈詛咒,還是一個永恆的定論?
這沁人心脾的紛紛細雨竟然下了一千年!多富有詩情畫意,多浪漫啊!而路上的行人為什麼又總是欲斷魂呢?這個問題是在許多年以後我才弄明白的。清明期間,陰雨連綿,飄飄灑灑下個不停,如此天氣,如此節日,路上行人情緒低落,神魂散亂,而他不是去踏青,不是去蕩秋千放風箏,
不是去插花栽柳走親訪友,也不是因為道路泥濘而咀喪,而是去祭祀去吊念逝去的親人,故而傷心欲絕,顯現出悲思愁緒。對這個情景理解至深的時候,則是在我父親去世的時候,也則是在我乾媽老紅軍團長王泉媛去世的時候,恰值清明時節。
所以,這幾年一近清明,我便有了比千年前樊川居士看到的菲菲細雨中的行人更為槽糕的心情,愁緒滿懷,心痛陣陣!唯一的解脫則是在細雨中無休止地孤獨徜徉,
任細雨輕輕撫摸,任甘露罩身洗滌,任布穀親切教誨,倒是最好的解脫與安慰。似乎,似乎只有這樣心田才不枯竭變質,才不浮躁與世;也似乎只有這樣才不能忘卻已故親人的音容笑貌,才能與他們的靈魂更加接近些。
而此時聲聲鳴叫的布穀是怎樣的心情呢?顯然不是杜牧要借酒消愁,顯然不是細雨中匆匆趕路、淋濕衣衫、默默沮喪、春寒料峭中的行人;顯然是清明的先驅來預告來提醒人們,
提醒為生計而奔波的人,提醒整日案牘勞形而不能顧暇懷念故親的人,提醒繁忙得十年如一日而沒有條件沒有機會去多陪伴照顧父母的人。當然,也提醒著在另一個世界生活著的謝世人們,將有親人給他們送紙線、送哀思,在努力溝通著陰陽之間。
布穀鳥是堅強的,面對荒涼雨霧,沒有悲愴,沒有苟延殘喘,而是在召喚著孝道良知與勃發生機的力量; 布穀鳥是惦貼著百姓大眾的,它在體恤著“田家望望惜雨幹,布穀處處催春種。”“南山豆苗肥,東皋雨新足。古來賢達人,起身自耕牧。 ”的農家情懷;布穀鳥是無私的,常常忘記自己的處境和憂傷,總在山谷裡呼喚著春天的知音,以流水的胸懷祈求人們趕快把一份明媚的陽光收藏。布穀鳥是偉大的,它召喚著山村在晨曦中醒來,山民在陽光裡在風雨中駕著犁鏵,書寫自己心中的歌謠,竭力描繪著山村的畫卷。布穀鳥也是樂觀的,在河灘上鳴唱嚴冬過後春天的博愛,是否已經讀懂大地的那份慈祥,在不斷試問新雨過後流浪的雲彩。
布穀聲聲,青瓦房對面山上飄來雨霧陣陣;布穀聲聲,山野間大地裡那片陳舊的枯黃又開始漸漸泛青;布穀聲聲,又迎來一個令人心酸、令人惆悵的古老清明!
它在體恤著“田家望望惜雨幹,布穀處處催春種。”“南山豆苗肥,東皋雨新足。古來賢達人,起身自耕牧。 ”的農家情懷;布穀鳥是無私的,常常忘記自己的處境和憂傷,總在山谷裡呼喚著春天的知音,以流水的胸懷祈求人們趕快把一份明媚的陽光收藏。布穀鳥是偉大的,它召喚著山村在晨曦中醒來,山民在陽光裡在風雨中駕著犁鏵,書寫自己心中的歌謠,竭力描繪著山村的畫卷。布穀鳥也是樂觀的,在河灘上鳴唱嚴冬過後春天的博愛,是否已經讀懂大地的那份慈祥,在不斷試問新雨過後流浪的雲彩。
布穀聲聲,青瓦房對面山上飄來雨霧陣陣;布穀聲聲,山野間大地裡那片陳舊的枯黃又開始漸漸泛青;布穀聲聲,又迎來一個令人心酸、令人惆悵的古老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