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港灣

莫言獲諾貝爾獎後講的幾個故事,想說什麼?

莫言,你的心是怎麼長的?

作者:霧滿攔江(原名,崔金生,

天涯論壇《煮酒論史》版元老級人物)

莫言獲諾獎後,所到之處講了一連串的故事。對許多人說來,故事只是故事,哈哈一笑,就算完事了。

但莫言,似乎是想用這些故事,說出他想說、卻不能說的什麼來。

他想說的,到底是什麼呢?

莫言的第一個故事,是他在獲諾獎時的長篇感言。他說:

我生來相貌醜陋,村子裡很多人當面嘲笑我,學校裡有幾個性格霸蠻的同學,甚至為此打我……

他的敘述,

是很讓人吃驚的。要知道,這是個看臉的世界,人長得漂亮,多少就會沾點印象分,長得普通,被人忽視,存在感就極差。但就因為長得醜就要挨打……這種事,我這輩子是沒聽說的。

他這個故事,到底是要說明什麼呢?

莫言的第二個故事,還是他在獲諾獎時講的。故事說,他小時候家窮,窮得沒飯吃,過中秋時家裡難得包了一頓餃子,每個人只分到一碗,正要吃,來了個要飯的老人……

莫言說,他當時端出半碗紅薯乾,給乞討老人。不料想,老乞丐頓時發飆了,罵道:我是一個老人,你們吃餃子,卻讓我吃紅薯乾,你們的心,是怎麼長的?

好端端在家吃頓餃子,就被罵“心是怎麼長的”,莫言氣得半死。可這老乞丐的話,卻是義正辭言,擲地有聲,但聽起來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但老乞丐最終贏得了道義的勝利,吃掉了莫言家的半碗餃子。

莫言跑到國外說這事,他是什麼意思?

第三個故事,是莫言拿到獎金回國之後,到處被請去演講,講來講去,突然想起一樁舊事來……

他在老家寫作時,有次出門去買桃吃,一個賣桃的認出了他,就打招呼說:你怎麼也出來買桃呀,你不是認識市委書記嗎,讓他送你一車不就行了嗎?

莫言:……我又不是官,人家幹嗎送我桃子?

賣桃人:對了,你是當兵的。

莫言:我不是當兵的……

賣桃人:你們這些當兵的,我們白養你了,你到底是怎麼搞的?連個釣魚島都看不住,

讓小日本占去了!

莫言:我一個寫字的,還要替你去看島……算了,給我秤五斤桃子。你這桃甜不甜?

賣桃人說:甜!特別的甜!我這都是新品種。

莫言:你別偷斤短兩,給夠秤!

賣桃人:看你說的,鄉里鄉親的,怎麼會缺斤短兩?看好了,五斤高高的!

把五斤桃子提在手上,莫言感覺這五斤桃好輕。回去後拿秤一秤,嘿,才三斤而已,賣桃人一次短了他二斤的秤。

然後莫言拿起桃子來咬一口,

又酸又澀,根本不甜。

講完這個故事,莫言已經把他要說的,差不多全說了出來。然後(其實是之前)他又講了個故事,收關總結。

最後這個故事,也是莫言在獲得諾獎時,所講的故事:

有八個外出打工的泥瓦匠,為避一場暴風雨,躲進了一座破廟。外邊的雷聲一陣緊似一陣,一個個的火球,在廟門外滾來滾去,空中似乎還有吱吱的龍叫聲。眾人都膽戰心驚,面如土色。

有一個人說:“我們八個人中,必定一個人幹過傷天害理的壞事,誰幹過壞事,就自己走出廟接受懲罰吧,免得讓好人受到牽連。”自然沒有人願意出去。又有人提議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出去,那我們就將自己的草帽往外拋吧,誰的草帽被刮出廟門,就說明誰幹了壞事,那就請他出去接受懲罰。”

於是大家就將自己的草帽往廟門外拋,七個人的草帽被刮回了廟內,只有一個人的草帽被卷了出去。大家就催這個人出去受罰,他自然不願出去,眾人便將他抬起來扔出了廟門。故事的結局是——那個人剛被扔出廟門,那座破廟轟然坍了。

聽了這個故事,再笨的人也知道,莫言是在暗示,他就是被扔出廟門之外的,第八個人。

那又是誰把他扔出去的?

莫言的故事,告訴我們,他生長的這個社會環境,是有毛病的,負能量有點超標。這個社會,是個相互污辱、相互傷害的社會。

莫言只因為長得醜,就遭到同學的嘲弄與毆打,而在這個過程中,全然看不到教育的影響,沒人告訴那些打他的孩子們,取笑別人的相貌,是沒教養的表現。而以別人長得醜為由打人,更是不可理喻。可憐的小莫言,找不到個說理的地兒,只能對母親哭訴。

即使現在,攻擊別人的相貌,也是流行文化的主潮,諸如“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人就不對了”這類心理惡毒的“妙語”,層出不窮。甚至影視作品,都拿殘疾人士肆意嘲弄,但很少有人出來說句話。

這個社會,是個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社會。窮人家裡一年到底,不過是吃幾個餃子。如果窮人願意把乞丐請進家裡一塊吃,甚至全讓乞丐吃了,我們說這是大善,是義人之行。但捨不得給外人吃,才是人之常情。可是老乞丐一句話,就搶佔了道德制高點:

你們吃餃子,卻讓我一個老人吃紅薯,你們的心是怎麼長的?

聽老乞丐這麼一說,不知情的,會以為他是莫言的爹。可莫言根本沒贍養這個老乞丐的義務,老乞丐也沒資格要求莫言一家供養他。但他輕飄飄一句話,就把這贍養義務,強加于莫言一家了。

不是說不應該善待乞丐,可乞丐你也應該講點道理是不是?

不清楚老乞丐是如何淪為乞丐的,但他這麼個憤憤不平,強辭奪理,是很難在正常人堆中混下去的。幾句話就讓你多出個爹來,憑白無故讓你把一年的辛苦給他,這誰受得了?

當然,老乞丐也許是餓得太慘,太想吃頓餃子了。但他那一句強辭奪理,讓莫言一輩子難以釋懷,這未免太過份了!

這個社會,是個沒有廉恥、相互坑騙的社會。賣桃人與莫言相識,見面三言兩語,就把釣魚島的責任推給了莫言,讓莫言背負了好大的心理包袱。然後又以次充好,缺斤短兩——坑熟宰熟,這個賣桃人,還會有朋友嗎?距離成為一個乞丐的日子,還有多遠?

莫言就是在這麼個環境中長大。

有人污辱他,有人毆打他,有人蠻不講理,有人胡攪蠻纏。還有人沒有廉恥,坑蒙拐騙。

這些污辱,這些傷害,這些蠻不講理的橫加指責,這些沒有羞恥之心的坑蒙拐騙,就如同傾泄而下的垃圾,將莫言深埋起來。而莫言,從此就成為了一隻地老鼠,他在這些骯髒的垃圾裡打洞,艱難前行,終於打通一條通往心靈深處的道路,從此蜷縮於這溫暖的地巢之中,品味屬於他自己的陽光智慧。

別人的齷齪、骯髒、品性不端及自甘墮落,其實正是你的機會。當別人隨波逐流自甘墮落成為垃圾,靠傷害別人渲泄心理苦悶,你的堅忍與努力,就更凸顯其價值。

這就是莫言最後那個故事的寓意。

環境越差,機會越大。你的機會,是人渣垃圾給予的。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抓住這個機會!
外邊的雷聲一陣緊似一陣,一個個的火球,在廟門外滾來滾去,空中似乎還有吱吱的龍叫聲。眾人都膽戰心驚,面如土色。

有一個人說:“我們八個人中,必定一個人幹過傷天害理的壞事,誰幹過壞事,就自己走出廟接受懲罰吧,免得讓好人受到牽連。”自然沒有人願意出去。又有人提議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出去,那我們就將自己的草帽往外拋吧,誰的草帽被刮出廟門,就說明誰幹了壞事,那就請他出去接受懲罰。”

於是大家就將自己的草帽往廟門外拋,七個人的草帽被刮回了廟內,只有一個人的草帽被卷了出去。大家就催這個人出去受罰,他自然不願出去,眾人便將他抬起來扔出了廟門。故事的結局是——那個人剛被扔出廟門,那座破廟轟然坍了。

聽了這個故事,再笨的人也知道,莫言是在暗示,他就是被扔出廟門之外的,第八個人。

那又是誰把他扔出去的?

莫言的故事,告訴我們,他生長的這個社會環境,是有毛病的,負能量有點超標。這個社會,是個相互污辱、相互傷害的社會。

莫言只因為長得醜,就遭到同學的嘲弄與毆打,而在這個過程中,全然看不到教育的影響,沒人告訴那些打他的孩子們,取笑別人的相貌,是沒教養的表現。而以別人長得醜為由打人,更是不可理喻。可憐的小莫言,找不到個說理的地兒,只能對母親哭訴。

即使現在,攻擊別人的相貌,也是流行文化的主潮,諸如“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人就不對了”這類心理惡毒的“妙語”,層出不窮。甚至影視作品,都拿殘疾人士肆意嘲弄,但很少有人出來說句話。

這個社會,是個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社會。窮人家裡一年到底,不過是吃幾個餃子。如果窮人願意把乞丐請進家裡一塊吃,甚至全讓乞丐吃了,我們說這是大善,是義人之行。但捨不得給外人吃,才是人之常情。可是老乞丐一句話,就搶佔了道德制高點:

你們吃餃子,卻讓我一個老人吃紅薯,你們的心是怎麼長的?

聽老乞丐這麼一說,不知情的,會以為他是莫言的爹。可莫言根本沒贍養這個老乞丐的義務,老乞丐也沒資格要求莫言一家供養他。但他輕飄飄一句話,就把這贍養義務,強加于莫言一家了。

不是說不應該善待乞丐,可乞丐你也應該講點道理是不是?

不清楚老乞丐是如何淪為乞丐的,但他這麼個憤憤不平,強辭奪理,是很難在正常人堆中混下去的。幾句話就讓你多出個爹來,憑白無故讓你把一年的辛苦給他,這誰受得了?

當然,老乞丐也許是餓得太慘,太想吃頓餃子了。但他那一句強辭奪理,讓莫言一輩子難以釋懷,這未免太過份了!

這個社會,是個沒有廉恥、相互坑騙的社會。賣桃人與莫言相識,見面三言兩語,就把釣魚島的責任推給了莫言,讓莫言背負了好大的心理包袱。然後又以次充好,缺斤短兩——坑熟宰熟,這個賣桃人,還會有朋友嗎?距離成為一個乞丐的日子,還有多遠?

莫言就是在這麼個環境中長大。

有人污辱他,有人毆打他,有人蠻不講理,有人胡攪蠻纏。還有人沒有廉恥,坑蒙拐騙。

這些污辱,這些傷害,這些蠻不講理的橫加指責,這些沒有羞恥之心的坑蒙拐騙,就如同傾泄而下的垃圾,將莫言深埋起來。而莫言,從此就成為了一隻地老鼠,他在這些骯髒的垃圾裡打洞,艱難前行,終於打通一條通往心靈深處的道路,從此蜷縮於這溫暖的地巢之中,品味屬於他自己的陽光智慧。

別人的齷齪、骯髒、品性不端及自甘墮落,其實正是你的機會。當別人隨波逐流自甘墮落成為垃圾,靠傷害別人渲泄心理苦悶,你的堅忍與努力,就更凸顯其價值。

這就是莫言最後那個故事的寓意。

環境越差,機會越大。你的機會,是人渣垃圾給予的。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抓住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