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我聞到了一股汗腥味,因為開著暖氣,被子也厚,我滿身的大汗,後來不知道是誰關了空掉,氣溫降了下來,汗就落了下去,
現在覺得冷,我又把溫度給升了上去,這時汗味就出來了,我睡覺前習慣性的在身上噴廉價的香水,可是今天我卻聞到了汗裡面摻雜著一股淡淡的肥皂味。
這絕對不是老公的味道,因為他從來不喜歡用肥皂,更何況,這還是檸檬味的。
推了推身邊蒙著被子的老公,探出一個頭頂來,是露著雪白頭頂的短髮,我這心裡一怔,老公何時剪得的頭髮呢?他可是一向的長髮的。
昨晚,婆婆非要說快過年了,請了幾個她的好姐妹一起聚聚,大家在一起玩的興奮極了,我也在大家的恭勸聲中喝了點酒,暈乎乎的,貌似還是婆婆攙扶我躺到床上的。
我把被子撩開,現在馬上都十點了,儘管昨晚我們那個了,也不至於這麼困吧?!何況,
我把被子全部拉到我這邊,同時聲嘶力竭的大聲吼道,我看到了一個我並不認識的男人躺在我身邊,他還光著身子。
他估計沒料到我的反應如此激勵吧,一時愣在那裡,半晌悠悠的說,你冷靜點,這一切都是你婆婆的主意……
我穿著睡衣幾乎是沖進廚房的,婆婆還是滿臉的笑意,起來了,快,嘗嘗我燉的老鱉湯,特別滋補呢。
見我黑著一張臉,不說話,冷冰冰的站在那裡,婆婆把濕著的雙手用麻布擦乾,繼而放在炭爐上手心手背來回烘烤,火苗映紅了她的臉龐,像個渾身帶滿光暈的菩薩一樣。
媽,您怎麼可以這樣做?我忍不住,
婆婆把頭瞥向一邊,半晌才說,我今年都六十二歲了,我就永安一個兒子,你也知道他身體的狀況,根本不能進行生育,
我好想有一個孫子,這樣做,我有什麼錯,老輩人過的是什麼,不就是兒孫滿堂嗎?!等到你到了我這把年齡,即將入土的人,你就會理解的。
這只是一個老人最卑微的願望,延續香火,我能反駁說錯嗎?不能,但是也不能讓我跟一個我連姓名,更別提感情的人臥鋪而眠吧。婆婆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繼續解釋。
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你張婆婆家的外甥,聽說是個大學生,智商肯定差不了,另外相貌堂堂,長得不比永安差,人家在校還捐那個啥呢?
這次,要不是我說盡了好話,設下這麼一個局,人家陪你一晚還花了我五千元呢……
我不能再聽下去了,慢步走出廚房,北方的天氣這幾天飄著零星的小雪,落到地面即化,落到我的臉頰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淚,一張臉狼狽極了。
老公在婆婆的臥室裡睡,看到我,是愧疚,還是不堪,他把我的手拉到自己的胸膛,我對不起你……
仰起臉,我問,一字一頓,你是不是也知道,也聽命於這樣的安排?老公點了點頭,我也四十多歲了,我想要個孩子,你理解嗎?
我鬆開他的胳膊,我相信你,之後我就快步上樓,閂上門,我什麼都不想聽,任憑後面老公的勸解和婆婆的哀求,那個男人已經走了,看著昨晚還散發的餘熱的被褥,我這心裡噁心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