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瞭解父輩青春嗎?68一代學人的青春記憶
作者:賀祖斌
摘自賀祖斌《思考大學》
80年代上大學的我們這代人,絕大多數生於60年代,
60年代出生的這代人處在承上啟下的時間點,這代人承載了過去年代人的部分苦難,又幸運地遇上開放時代。這註定這一代人比任何一代人的內心都複雜,他們在每個人生選擇的關鍵時刻都經歷內心的巨大考驗,因為社會在經歷巨大的變革和轉型,新的思想衝擊也是前所未有的。因此,這代人有著特殊的歷史痕跡。在我看來,生於60年代,感受了70年代的那種英雄革命主義色彩,但不再盲目信仰,不再大聲喧嘩;生於60年代,全程經歷了始于80年代初的改革開放,是理想兼顧現實的一代,也是初嘗了文革苦難和親歷了變革希望的一代。
從這代人的價值觀看,正好處於50代人到70代人中間的一個階段,
相對其他年代的人而言,這個時代賦予了我們這代人三個很重要的東西:一個是苦難,社會經濟發展的停滯和政治的動亂,給少年時期的生活帶來壓力;二是責任感,因為承受著生活的壓力,迫使自己需要改變,承擔責任的意識就更加強烈;三是感恩,正因為經歷了苦難,對生活和社會的變化感受就更加強一些,對時代能夠給自己帶來的發展總抱有一種感恩的情懷。因此,我認為,這代些人的經歷,對責任、理想、英雄、改革有著更理性和清醒的認識。
當年,十年動亂結束後,高考制度的恢復和科學大會的召開,使成千上萬的知識份子和莘莘學子歡欣鼓舞。郭沫若的“科學的春天來到了”,給無數青年人心中播下了希望的種子。在我們求學的年代,華羅庚、陳景潤的事蹟激勵著學子們發憤讀書,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刻苦攻關。我記得,葉劍英元帥的“攻城不怕堅,攻書莫為難,科學有險阻,苦戰能過關”的幾句話被到處貼在學校和教室的牆上,這代表著老一輩的殷切期望,成為了我們那一代人奮發向上的動力。那時,沒有人不相信我們的國家會在未來的二十年裡,超英趕美而躋身世界強國之列。我們非常真誠地擁有這種理想和情懷!
生於60年代的我們這一代,
當然,這代人註定會遇到尷尬。當我們工作之初,社會各行各業急需人才,本科畢業還能夠算是不錯的“人才”了。幾年之後,特別是在高校,遇上強調高學歷,本科畢業明顯不夠了,又不得不能埋頭啃書、趕考掙學位。等拿下碩士學位的時候,才發現碩士已經過時了,回頭一看周邊全是年輕得有勁沒處使的碩士,正如梁實秋先生在《中年》裡說的“忽然覺得一大批一大批的青年小夥子在眼前出現,從前也不知是在什麼地方藏著的,如今一齊在你眼前搖幌,磕頭碰腦的盡是些昂然闊步滿面春風的角色,
也許,60年代的人成功立業的追求表現得比較明顯一些,會更強烈一點。常常有要做成一件事情的衝動,做事不講名利,不計報酬,這是當年絕大多數人的原始境界。這一點與70、80年代的人相比,可能表現得突出一些,或許,這是當年的理想主義教育在一定程度上發揮著作用。
毫無疑問,80年代是充滿理想和激情的一代。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說, 60年代出生的我們一代,或許是理想失落和迷惑一代。因為,如果說50年代出生的是崇高理想或革命浪漫的一代的話,那70年代出生的就是現實或自然主義的一代,唯有在中間的60年代人,生長在高舉著崇高理想又隨即失落的年代。既不能也不像50年代人那樣,雄赳赳地宣稱自己雖然壯志未酬,但是“青春無悔”,也不能像70年代人那樣敢於自由個性、追求自我。那到底這一代人的“我”在哪裡?
“68一代”的成長歲月成為一種歷史轉折的印記,見證著這一群人的存在,而這代人則承擔著歷史的意義拼命地生長,成為獨特的不可替代的一代。當代詩人馬策說過:“每一代人都有歷史完整性的企圖,可又有哪一代人真正尋找到了所謂歷史的完整性?而又有哪一代人放棄過宣稱他們所處的時代不是大時代?——回憶的理由其實是有一個,而且只有一個:我們,你們和他們,人人都是懷鄉的病人。懷鄉是集體宿命。而回憶,是憂鬱美學的一部分。”
當年那一首《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勾起我們許多美好的回憶,“八十年代的新一輩”,如今雖然已經成為頭頂日漸稀疏的中年之輩,相當部分都成了時代的經濟、社會和文化精英,或者說是中堅力量。其實,對這個階段的人,梁實秋先生有非常生動的描述:“鐘錶上的時針是在慢慢的移動著的,移動的如此之慢,使你幾乎不感覺到它的移動。人的年紀也是這樣的,一年又一年,總有一天你會驀然一驚,已經到了中年。”
30年前我們曾懷想:“再過20年我們來相會,那時的山那時的水,那時祖國一定很美,但願到那時我們再相會,那時的春那時的秋,那時碩果令人心醉”,我們當年想像中的生活不知有多麼的美好。曾經年輕的美妙夢想,如今也許有的“碩果令人心醉”,也有的早已煙消雲散,但每每想起流逝的歲月,心頭難免總會有些惆悵,可能那就是“憂鬱美學”的一部分。
多年之後,人到中年,我常常覺得,感情是不是隨著歲月的流逝逐漸淡漠?感動是不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來越少?現在的生活為什麼總少了一些感動?生命裡為什麼缺失了一些激情?歲月的流逝,可以讓人淡忘走過的路程和歷經的事情,但不管如何,昔日大學裡留下的青春印跡卻永遠難以忘懷。
真正吃香的是“海龜”(國外博士)。但,人到中年,已經沒有鬥志和精力再去國外“博”了。這時候你不得不相信:一代勝過一代,千萬不要與下一代去爭,這是歷史的規律!我的這種經歷,代表著我們這代人相當一部分人職業發展過程中的尷尬和不安。
也許,60年代的人成功立業的追求表現得比較明顯一些,會更強烈一點。常常有要做成一件事情的衝動,做事不講名利,不計報酬,這是當年絕大多數人的原始境界。這一點與70、80年代的人相比,可能表現得突出一些,或許,這是當年的理想主義教育在一定程度上發揮著作用。
毫無疑問,80年代是充滿理想和激情的一代。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說, 60年代出生的我們一代,或許是理想失落和迷惑一代。因為,如果說50年代出生的是崇高理想或革命浪漫的一代的話,那70年代出生的就是現實或自然主義的一代,唯有在中間的60年代人,生長在高舉著崇高理想又隨即失落的年代。既不能也不像50年代人那樣,雄赳赳地宣稱自己雖然壯志未酬,但是“青春無悔”,也不能像70年代人那樣敢於自由個性、追求自我。那到底這一代人的“我”在哪裡?
“68一代”的成長歲月成為一種歷史轉折的印記,見證著這一群人的存在,而這代人則承擔著歷史的意義拼命地生長,成為獨特的不可替代的一代。當代詩人馬策說過:“每一代人都有歷史完整性的企圖,可又有哪一代人真正尋找到了所謂歷史的完整性?而又有哪一代人放棄過宣稱他們所處的時代不是大時代?——回憶的理由其實是有一個,而且只有一個:我們,你們和他們,人人都是懷鄉的病人。懷鄉是集體宿命。而回憶,是憂鬱美學的一部分。”
當年那一首《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勾起我們許多美好的回憶,“八十年代的新一輩”,如今雖然已經成為頭頂日漸稀疏的中年之輩,相當部分都成了時代的經濟、社會和文化精英,或者說是中堅力量。其實,對這個階段的人,梁實秋先生有非常生動的描述:“鐘錶上的時針是在慢慢的移動著的,移動的如此之慢,使你幾乎不感覺到它的移動。人的年紀也是這樣的,一年又一年,總有一天你會驀然一驚,已經到了中年。”
30年前我們曾懷想:“再過20年我們來相會,那時的山那時的水,那時祖國一定很美,但願到那時我們再相會,那時的春那時的秋,那時碩果令人心醉”,我們當年想像中的生活不知有多麼的美好。曾經年輕的美妙夢想,如今也許有的“碩果令人心醉”,也有的早已煙消雲散,但每每想起流逝的歲月,心頭難免總會有些惆悵,可能那就是“憂鬱美學”的一部分。
多年之後,人到中年,我常常覺得,感情是不是隨著歲月的流逝逐漸淡漠?感動是不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來越少?現在的生活為什麼總少了一些感動?生命裡為什麼缺失了一些激情?歲月的流逝,可以讓人淡忘走過的路程和歷經的事情,但不管如何,昔日大學裡留下的青春印跡卻永遠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