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大學時,接管我們的是一個單身老男人,他喝酒,身上也沒有一兩件明麗的衣服,他真的挺窮的,我想。
他幹過最偉大的事,莫過於某一天,拿了一瓶二鍋頭,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鼻頭有點紅,也算不上清醒,他大聲的問著我們“把你們現在的夢想說一說,也讓我這個老人體味一下年輕”。
那天他真的在笑,他甚至還溫柔恬淡的和我們說起了他的夢想。
一節課,自然無法夠談天說地,他草草結束了故事,回到辦公室去了。
我因是課代表,也離開了班級。那天是否和風萬里我不記得了,
我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正盯著空白的頁面發呆,看到我時,他抱歉地笑了笑,細問起我的夢想。
我告訴他我對於攝影的熱愛以及平淡幸福捕捉的嚮往。她點點頭頭,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記住今天的夢想就好了”。
其實後來想想,夢想又哪能僅僅記住而不去實現呢?如今想來,我也只記得當初的夢想了。
大四快畢業時,我和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在網上開了家街拍攝影館,器材是我們幾個湊著錢租的,沒事就帶著他們去尋找各自嚮往的恬淡和幸福,不得不說,辛苦非常,但晚上常常能笑著很快入睡,連父母幾次勸我放棄都不顧了。
卻也就是這樣一件事,令人失望非常,
有幾位朋友已經乾脆的放棄了。有同學問起某某來,我也只能冷淡地說“他啊,他去生活了”
最初的熱情變成如今的一團冷灰。是夢想怎麼了還是我們怎麼了?
我這個人毛病很多,會不斷改變,等待你哪天發現我不在了,那也別著急,我只是變了,沒有人站在原地,只是我太害怕世界,不斷適應別人,適應世界,到最後,我自己又還有什麼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又勸自己“這樣才能在這個世界活的更好”莫名的笑了,笑著笑著禁不住悲哀,站在街頭,嚎啕大哭。
矛盾像是首尾相接的魚,恒久的存在於世界。
閉上眼睛,好好睡吧,你我近乎塵埃落定,我打算屈服於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