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22歲時,與她激情相遇,便認定,她是他一生的情感歸宿;她比他小兩歲,在熟悉他以前從來沒有愛的經歷。他很疼她,像寵一個小孩。
女孩子總是輕易耍些小性子的,每一次他都不急不惱,任她折騰,聽她擺佈,然後再想辦法哄她開心,讓她總能在哭過鬧過之後依然心安理得地枕著他裸著的手臂安靜地睡去,他喜歡這樣凝望夢中的她,像一隻可愛的小貓。
他的手指也常在這時靜靜滑過她光潔的肌膚,她卻不曾察覺;但獨獨不能抽開他伸出的左手――有一次,他試著那樣做了,沉睡中的她卻馬上像個嬰兒般地驚醒,哭了。他明白,無論時代如何發展,如何開放,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名節和清白永遠都是那麼重要,她,其實是很害怕失去他的。
日子在葉子的黃綠中過去,兩年多的時間裡,她拒絕了他好幾次的求婚,理由是她發覺他沒有從前一樣愛她,就連回家後的擁抱都沒有從前那麼熱烈和有力,她開始漸漸有了對不同生活的假想,甚至漸漸開始有了離開他的念頭。
直到有一天,她又為了一點小事跟他吵了,
刹那間,她終於明白,兩年多來,夜裡對面那不曾改變的身姿是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他真的是在用在外拼打後殘餘的一點精力、那賴以支撐生命的力量在仔仔細細地愛著她的任性與刁蠻,愛著她的全部,還有什麼勝得過這浸潤著生命的愛呢?在那一刻,她決定:嫁給他。然而,當她轉過身子,卻發現那只睡前曾被自己粗暴推開的手已經僵冷……
整理遺物的時候,從他的口袋裡翻出一張皺皺的病歷:很久以前他就被診斷為嚴重的心律不齊,醫囑裡有一條便是建議右側臥......窗外已灑滿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