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三十了,還沒結婚。不是他條件不好長的不帥,而是一直沒有找到一個讓他心動讓他愛戀的女人。
一日,男人去一家雜誌社辦事兒。在他等待主編的片刻,看到鄰桌坐著一個看書的女孩兒。暖暖的陽光灑了她一身,側著光他看到了她微微飄動的有些發黃的發梢,和她那張美麗極致的臉。那一刻,他明顯感到自己的心劇烈地跳了又跳。他被女孩兒身上那股淡雅的氣質和濃厚的書香氣吸引住了。
和主編談完事情要回去時,他紅著臉要了那個女孩兒的電話號碼。沒多久他們就認識了,然後就慢慢熟悉了,
兩年後他們結婚了。婚後他們還象時那樣手牽著手去看海去踏浪去看日出,也常常在月光下相互依偎著說著悄悄話。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說,真是幸福的一對兒。男人和女人也常常陶醉在彼此體貼入微而又浪漫的愛戀中。
也許他們的幸福讓上天嫉恨了。一天,男人開車將妻子送到單位後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到手腳麻木,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迎面馳來一輛卡車,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錯開。
男人將車停放在路邊,
之後的一段日子裡,他常常這樣,發作越來越頻繁了。他瞞著妻子和同事來到醫院,診斷結果讓他震驚。醫生說他得可能得了一種叫重症肌無力的病。他目瞪口呆,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他知道那是一種絕症,小時候他的鄰居得了這樣一種病,傾家蕩產跑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沒能治好。他在醫院的走廊裡呆呆地坐了兩個小時,直到妻子打電話找他,才意識到應該回家了。
他是個堅強的人,回到家後,鎮靜地對妻子說,我要出差了,明天就走。妻子知道他工作忙,在天上飛來飛去,一個月在家呆不了幾天。她習慣了。於是她溫柔細心地為他收拾好了一切。
晚上,
過了一會兒,他又平靜地問:“你知道一個男人最大的幸福和最大的痛苦是什麼嗎?”女人搖搖頭,說不知道。男人慢慢地說“除了為國為民外,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讓自己所愛的人幸福;最大的痛苦則是為了自己心愛人的幸福,不得不痛苦地離開她。”女人很迷惑,說我不知道什麼是男人的幸福和痛苦,我只知道我愛你,我要你永遠永遠的愛我和我在一起。
第二天,男人吻別了妻子,上了飛機。從舷窗上看到妻子還站在風中向自己揮手,淚水便譁然而下。
一個月後,男人回來了,還領回一個漂亮端莊的女人。妻子一怔,說是你同事吧。男人望著她的驚慌的眼睛說,不是,是我的情人。妻子臉色蒼白,眼裡噙滿了淚水。男人心軟了,想說不是,不是,但又忍住了。只冷漠地說,我們離婚吧。
女人收拾了些衣服,離開了家。臨出門時,她拿出一瓶新買的胃藥,說,你有胃病,自己要想著吃藥。男人忍著內心的傷痛,將臉扭向了別處。女人哭著說,想不到一個月前還口口聲聲地說愛我的男人,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冷酷無情了。
在女人摔門而去的時候,男人淚水滾滾而落,繼而放聲大哭。那個漂亮的女人遞給他一個毛巾,說:“追上她,向她說明白,現在還來得及。”男人搖搖頭。
三個月後,男人費力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時,他的病變得異常嚴重,每日都依賴藥物維持。每次發作都讓他痛不欲生。那個一直給他治病的漂亮女人勸他,這是何苦呢,瞞著自己的妻子,躲藏在這兒忍受著精神和肉體的痛苦。男人說:“與其她變賣所有的財產來徒勞地挽救我的性命,還不如讓我在這兒靜靜地離去;與其她傾盡一生的深情來回憶肯定要離去的我,還不如讓她早早斷了這份癡情繼續未來的生活。”
男人蜷縮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著,
十年之後,女人又找到了一個愛自己和自己愛的男人,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她利用出差的機會又回到了這個讓她銘心刻骨愛恨交織的城市。這次她要弄清楚當年她的丈夫為何能在一個月之內移情別戀殘酷地離開她。這個疑問她也問了自己好多年。
她找到那個已不太漂亮但仍舊端莊的女醫生。女醫生沒有吭聲,將她帶到一個芳草淒淒的墓地,指著一個墓碑說,他現在在這裡。女醫生告訴女人說,我只是這個醫院的一個醫生,負責治療你丈夫的病情。你丈夫在住院之前已明白他的病是不治之症,所以他不願為了給他治病而拖累你。更不願你因為懷念他而耽誤你今後的生活。所以在他的哀求下我做了你們家庭的“第三者”。
女人望著墓碑,淚水漱漱而下。她現在才明白,男人為何說:愛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和她生活在一起。有時放開手,離開她更是一種愛。
負責治療你丈夫的病情。你丈夫在住院之前已明白他的病是不治之症,所以他不願為了給他治病而拖累你。更不願你因為懷念他而耽誤你今後的生活。所以在他的哀求下我做了你們家庭的“第三者”。女人望著墓碑,淚水漱漱而下。她現在才明白,男人為何說:愛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和她生活在一起。有時放開手,離開她更是一種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