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個習慣,喜歡在日曆上畫圈,每天如此。把當天的日期用紅筆一圈,既顯得圓滿又代表吉慶,從搬到這間出租屋起,這習慣就穩當下來,一直到現在。
然而,今天她畫圈的時候,突然有了些惶惑,因為她注意到往後幾天的日期下面,標著一個小橫杠,確是自己的筆跡。但那日期有什麼含義呢,即不是自己的生日,也非他的,當然也和任何節日不沾邊,那麼,自己為什麼要在那一天標上特殊符號呢?
想了半天,她總算記起,那是他們共同生活的紀念日,想到這裡,她的心震了一下,三年啊,和他住進這間屋子居然快三年了。
之後,他們儼然過起了柴米油鹽的生活。他在公司裡有份工作,下班回來匆匆吃過晚飯後,還要去夜市擺攤子,他在拼命,因為想賺到更多的錢;而她也挺忙碌,除了襯衣廠的工作外,還管三餐和一切家務,忙是忙,可心總是充實而幸福的。“可是,都三年了。”她絕望地看著日曆想,“我付出了這麼多,可得到了什麼?”
他下班回來時,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那幾天裡,他如常地早出晚歸,沒有安慰自己,更沒有說起房子和結婚的事,她更絕望了,心想,還要多久呢,我可是從24歲一直等你到27歲,真的,我等不起了。他從沒履行誓言,這就是現實。
標有橫杠的那天清晨五點,她悄悄收拾完行李,最後看一眼仍在熟睡的他,走了出去。有封信,是她昨晚寫好的,她已經把它放在了灶臺上。而他,正做著夢,想著今天醒來帶她去看房的欣喜場面,他攢夠了錢,只是,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有些誓言,是需要重視過程的,有些愛,是需要再堅持一些時日的,否則,就只能是一生的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