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逝去的親人
——清明節的懷念散文
清明曾是人們最不喜歡的節日。
鄉村的迷信氣息本就濃郁，
再與上墳的習俗結合起來，
就給清明薰染了鬼氣。
在童年模糊的記憶裡，
人們總將“清明”兩字與“鬼神靈異”
密切聯繫在一起，
使清明節成了一個陰森恐怖的節。
可是清明節實在是一個天地清明的節：
溫和的日頭播撒下明澈的春光，
返青的草木散發出清新的芳香。
後來讀書多了發現，
“清明”這兩個字在所有的文本裡都是美麗的
好長一段時間，
人們弄不明白，
一個陰森森的節日，
何以安排在一個如此美好的季節裡，
還擁有一個如此美麗的名字？
結婚，生子。
晚輩在一茬一茬地誕生、成長
長輩也在一茬一茬地衰老離去
喜未盡，痛已來
痛未已，喜又到
美好與遺憾總是糾結在一起，
任誰也拆解不開。
春去秋來，
秋來春去，歲月就在這糾結中慢慢地流過
不知不覺中，
已不再是一個個陌生世界裡的鬼，
而是剛剛還在與自己過活的親人。
有時候，站在墳前的人們甚至覺得，
那土包馬上就要裂開
我的親人就要站出來和我說話，
甚至要說什麼我都猜到了。
甚至有時開始盼著那土包
開裂了。
可是每次都沒有盼到帶著失落，
心裡默默念叨一聲“別了”，又去奔各自的生計。
只想說說話
那些不久于世的親人們
活著的人應該多去和你們說說話；
那些來日方長的親人們，
活著的人應該多去和你們說說話；
那些業已辭世的親人們，
活著的人應該多去和你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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