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26歲的他臉上突然長起了痘痘,起初,他沒有去理會。只是洗臉時才格外的注意到鏡中那張熟悉的臉。
痘痘如他的思念一般瘋狂的蔓延。
從香港出差回來後,他的臉上已經種滿了草莓,草莓是一個香港的女孩告訴他的說法。MM說:“那麼大年齡長痘痘應該是和分開後種下的思念。他笑笑,搖頭走開。認為她說的沒有道理。他摸著自己的臉,一觸,居然還會很痛,像他的心。所有的痘痘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傷口。
她對他其實是很好的,他也知道。最記得的是他胃痛的那個下著大雨的夜晚,她不顧一切的跑出去給他買藥,
他容忍她,起初是因為無可奈何。因為她像個不懂事的孩子,讓人無法因為她的一點小事而加以責怪。慢慢的是習慣,習慣她的放肆大膽,習慣她的天真可愛。最多也就斥呵一句“再這樣我生氣了哦”。還不忘了學她那般,給個誇張的鬼臉。
他從香港出差趕回來的時候,是淩晨的2:30分,他以為他的家裡她應該留下了點什麼,至少給他留點能夠讓他感覺她的味道,可是沒有,
他的胃又開始疼了起來,因為在外面吃飯太多,她每次問他的時候,他都這樣對她說。不知道這是不是胃痛的理由,疼痛一直揪著他的心,他想她,想她在身邊,給他倒一杯開水,手心裡躺著幾顆藥丸,輕聲的說:“一日三次,一次兩片。”然後督促他記得準時服藥,不然,下次可就沒人心疼了。
淩晨四點,疼痛難忍,他想和她通電話,她那邊應該天亮了。他想。但是握著話筒的手卻又放下了。他的心裡其實很矛盾也很疼。他自己已經對自己說過了,放手。卻又如此的不灑脫。他甚至也想好了,在不久後也許他會和一個他並不喜歡的女人結婚,也許他會漸漸的淡忘了她,也許,那個時候,
電話通了,先是幾聲長長的連線聲,然後傳來她略帶睡意的一聲“喂”,這麼多天來這種聲音一直是他期待的,可他在那一刻卻想掛斷電話,他還是忍住疼通有力的說聲“是我。”她顯然有些意外,從她的無措中他能感覺。,但他無法看到此時她的臉膀。
他和她說了很多,他的胃一直在疼,揪著他的心。她說:“打國際長途很貴,還是不說了吧。”他於是還未等她說完就補充的說道:“沒事的,這點我想我還能負擔。”她又無語,她一直在躲著他的關壞和表白。他的額頭開始冒冷汗,每次胃疼的厲害他就會這樣的難受。她問他:“現在一切還好嗎?”他忍著痛笑著回答“一切都好,
他在電話的最後對她說:“好好照顧自己,別總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個人在外,他沒辦法像個大哥哥一樣保護她了,晚上別再一個人躲在被子裡了,不要那麼小氣,一個電話也不打給他。如果可以他會儘快忘了她。”他聽到她落淚的聲音。其實,他也落淚了,只是淚在心裡,因為他是一個男人,註定要堅強。
心是冰涼的,她的呼吸是溫暖的。
她在電話的最後對他說:“你的胃痛好了嗎?早上一定要記得吃早餐,中飯要吃好,晚上如果沒事就回家自己給自己做飯,別圖省事,總叫外賣。床頭櫃裡放著我上次給你買的胃藥,記得要準時吃,一日三次,一次兩片。”說完這些的時候她已經掛斷了電話。那一刻,他突然的感覺愛就像那本書裡寫的那樣,是一日三次一次兩遍。他放下電話,黑夜和疼痛將他吞沒,沒人知道他的臉上有淚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