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心第一眼見到海雲姿就決定討厭她。
那是公司年尾酒會。海雲姿是那種惹火尤物,最愛穿讓自己的玲瓏身段更加玲瓏的衣服。她身邊是寶心英俊成熟的男上司何守信。
寶心冷冷看了看他們,低頭喝紅酒。珍珠耳環,寶姿的黑色小禮服正好襯出她的冷豔。這種風情在寶心身上不常見。她工作裡最愛的是卡其布工裝褲。小而秀麗的臉總是藏在微卷的頭髮後。老友總是笑,說寶心永遠二十一歲。
舞曲響了一支又一支。寶心和一些部下微笑,旋轉。眼神明亮得讓手下發呆。
“寶心姐,你穿高跟鞋比你穿球鞋時要耀眼百倍。
“我人格分裂,有何不可?”寶心在舞曲結束時微笑。
何守信靠近寶心:“我能約你跳下一支舞嗎?”他目光灼灼,讓寶心心跳加速。
“寶心,其實我們公司的公關部該請你出馬的。智慧與美貌兼具的女人總是稀少。”何守信低頭看著寶心的臉。為何以前都沒有發現,自己能幹的部下有這樣風情萬種的一面?
寶心笑:“你一向把部下當作同性。”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海雲姿身上。
何守信柔聲道:“她是海雲姿,即將到我們部門工作。”
寶心看見海雲姿一雙流轉的美目。海雲姿擁有一雙美麗而強悍的眼睛。
精英雲集的廣告部。因為海雲姿的到來,
一個精明能幹的美女,本身就足以推動社會進步。
海雲姿關於一個新品牌化妝品的策劃相當轟動。寶心知道她是個厲害角色,有胸有腦。據說,海雲姿在高層有神秘背景,手腕高明。相信不久的將來,她定會高升入雲。
而寶心初入江湖,做一個小策劃,一路過關斬將,成績單漂亮得讓人驚歎。只是,寶心為人坦率,講義氣,總不如手段玲瓏的人升得快。
海雲姿和寶心根本就是兩類人。
週末,寶心和朋友去一家日本料理聚會。聚會出來,就看到海雲姿和何守信正要進來。寶心連忙回避。公司之外,最怕的就是見到這些。以後謠言四起時,不是你說的也變成你說的。
第二日,海雲姿問:“聽說你對日本料理有偏好,
寶心看著海雲姿精緻的臉,突然說:“昨天你看到的那家店有很棒的刺身。”
海雲姿輕描淡寫地笑笑,轉身離開。
寶心當晚在床頭寂寞地讀一本小說。書中講的是一個女孩變成女人後遇到自己初戀情人的故事。她太累,沒翻到結局便睡去。
命運總喜歡讓不對盤的人面對面。
海雲姿居然和寶心合作一個國際品牌廣告的策劃案。
“合作愉快!”寶心率先伸出手。公歸公,私歸私。
“合作愉快!”海雲姿優雅地伸出手。
合作第一日,兩個人就因為意見完全相左而大吵。
最後,頭痛的何守信只好叫她們一人出一個獨立的策劃案,由客戶定奪。
“我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海雲姿笑說,吞雲吐霧。
“我從來都是實力取勝。
之後的兩個星期,寶心忙得日夜不分。
一天晚上,寶心12點離開,卻發現海雲姿也在趕工。心中突然有了幾分佩服。而另一晚,眾人聚餐。海雲姿被灌酒灌到醉,卻是寶心豪爽擋酒。
兩個女人最後倒在寶心的公寓裡。海雲姿喝醉之後,嚶嚶地哭。
片商來的那日。寶心無比緊張,就好像小學考數學一般忐忑不安。
結果是,寶心贏得了片商。海雲姿極有風度,她祝賀寶心。
寶心沒有志得意滿。
中午,何守信來敲寶心的門。
“寶心,今晚有空嗎?請你吃飯。”何守信風度翩翩。寶心突然想起,他是公司女同事公認眼睛會放電的男子。
寶心欣然點頭。
女人,有時候總是不明白自己的心事。
西餐廳的小提琴聲總是悠揚悅耳。寶心和何守信談笑風生。
“寶心,我知道你工作一向賣力,上面有意提拔你。”何守信點到為止。
寶心微笑。
晚上回到公寓裡。寶心怔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就要熬出頭了麼?這幾年打拼,受無限辛酸,終於有了合適回報了麼?女人要在這世界立足,並不是當當花瓶即可。色藝雙全也未必能幸運如斯。前日,碰到高中同班同學李惠,她已經為人母,拖著五歲的兒子在超市里購物。那張臉居然有許多風霜。
第三日。調令下來,升的人不是寶心,是海雲姿。
寶心照常工作,去洗手間仔細往臉上敷粉,刷腮紅。職場中人,斷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至軟弱至傷心的一面。所謂打落牙齒和血吞。
“寶心,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結果是這樣,上面認為海雲姿表現更優。”何守信面有難色地對寶心解釋。
“我明白。”寶心簡短地回答。最近有獵頭公司找了自己數次,自己總覺得做生不如做熟。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將來了。
第七日深夜。何守信出了車禍,同車的人是海雲姿。調令也跟著撤掉。
“狐狸精有這樣的下場也屬活該。”小米冷笑。
寶心劈頭給了小米一記爆栗:“一個男人幹嘛那麼尖酸?狐狸精總是要配爛男人的。”
沒有人去看海雲姿。寶心帶了蓮子豬蹄湯去了。海雲姿左腿骨折,臉部擦傷。
她一見到寶心就冷笑:“你是來看笑話的吧?”
“我沒必要花三個小時燉一煲湯,只是為了看笑話。”寶心笑答。
海雲姿沒有作聲。
“你的腿很快會復原。現在科學技術發達,你的臉也不是問題。”寶心給海雲姿盛湯。
“你不知道是我從你手中搶去了升職機會?”海雲姿問。
“你現在比我倒楣百倍。而且,競爭社會,不存在搶和被搶。”寶心一向率直。
“我最看你不順眼的就是你這樣子。總是光明磊落。”海雲姿聲音軟弱,好似貓咪。
“我最看不順眼的是你的魔鬼身材。你怎麼可以長成這樣子,是不是有秘訣?可否介紹給我?”寶心笑說。
“那和衣服有很大關係。寶心,你穿的衣服只比抹布強,讓我來根據你的氣質改造你。”海雲姿非常挑剔地看寶心。
寶心在公司工作如常。
身處職場的江湖,由不由自己,誰又說得清楚?
何守信開始約會寶心。寶心告訴了海雲姿。
“那是我前男友,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海雲姿臉上的傷口癒合良好,心情也如夏季晴空。
“一個對臉受傷的女友不聞不問的男人根本不是個男人。他配不上我。”寶心回答。
海雲姿重出江湖,和寶心聯手。
廣告部業績上升的速度讓老闆的嘴角跟著上揚。
海雲姿恢復妖姬風範,最近和一風雲人物頻頻在公眾場合亮相。
“雲姿,你是否是認真的?”寶心問。
“你是說我是不是會和他結婚?”海雲姿蜷縮在沙發裡,白玉般的小腳漫不經心地撥弄腳邊的香水瓶。
寶心點頭。
海雲姿嫵媚一笑:“不不不,我決定獨身。以前我錯誤地以為,可以找到真愛,或是一個男人可以一輩子隻對一個女人好。後來我發現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總公司調我去美國。我已經答應,兩周後啟程。”寶心開1982年的香檳,語氣淡淡的。
“恭喜,寶心你一定前程似錦。”海雲姿由衷地微笑,依然唇紅齒白,美豔不可方物。
海雲姿住12樓,大陽臺視野廣闊,花木扶疏。兩個女人就著夕陽,一杯接一杯地醉酒。
“初中時候,我哥哥的朋友經常回來玩。其中一個男生總是笑容燦爛。我偷偷喜歡他很久。後來哥哥工作後離開家,我再沒有見到他。直到我進了公司才發現,何守信就是我曾經放在心底的那個人。”寶心一邊喝香檳一邊對海雲姿喃喃地說。
“呵,那只是少年幻影,虧你還一直放在心上。何守信只不過是一個男人。”海雲姿風情萬種地笑著,醉倒在漫天的晚霞之中。
文/溫網
“你現在比我倒楣百倍。而且,競爭社會,不存在搶和被搶。”寶心一向率直。
“我最看你不順眼的就是你這樣子。總是光明磊落。”海雲姿聲音軟弱,好似貓咪。
“我最看不順眼的是你的魔鬼身材。你怎麼可以長成這樣子,是不是有秘訣?可否介紹給我?”寶心笑說。
“那和衣服有很大關係。寶心,你穿的衣服只比抹布強,讓我來根據你的氣質改造你。”海雲姿非常挑剔地看寶心。
寶心在公司工作如常。
身處職場的江湖,由不由自己,誰又說得清楚?
何守信開始約會寶心。寶心告訴了海雲姿。
“那是我前男友,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海雲姿臉上的傷口癒合良好,心情也如夏季晴空。
“一個對臉受傷的女友不聞不問的男人根本不是個男人。他配不上我。”寶心回答。
海雲姿重出江湖,和寶心聯手。
廣告部業績上升的速度讓老闆的嘴角跟著上揚。
海雲姿恢復妖姬風範,最近和一風雲人物頻頻在公眾場合亮相。
“雲姿,你是否是認真的?”寶心問。
“你是說我是不是會和他結婚?”海雲姿蜷縮在沙發裡,白玉般的小腳漫不經心地撥弄腳邊的香水瓶。
寶心點頭。
海雲姿嫵媚一笑:“不不不,我決定獨身。以前我錯誤地以為,可以找到真愛,或是一個男人可以一輩子隻對一個女人好。後來我發現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總公司調我去美國。我已經答應,兩周後啟程。”寶心開1982年的香檳,語氣淡淡的。
“恭喜,寶心你一定前程似錦。”海雲姿由衷地微笑,依然唇紅齒白,美豔不可方物。
海雲姿住12樓,大陽臺視野廣闊,花木扶疏。兩個女人就著夕陽,一杯接一杯地醉酒。
“初中時候,我哥哥的朋友經常回來玩。其中一個男生總是笑容燦爛。我偷偷喜歡他很久。後來哥哥工作後離開家,我再沒有見到他。直到我進了公司才發現,何守信就是我曾經放在心底的那個人。”寶心一邊喝香檳一邊對海雲姿喃喃地說。
“呵,那只是少年幻影,虧你還一直放在心上。何守信只不過是一個男人。”海雲姿風情萬種地笑著,醉倒在漫天的晚霞之中。
文/溫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