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個愛的角落,即使,你一笑而過,仍然,讓你盤踞著。
歲月將相思層層剝落,它的氣息漸漸微弱,成灰。
我的滄海將你淹沒,桑田裡,最後剩下,一滴淚,在滑落著殘餘的聲音。
於是,關於你,劃上句號。
流蘇告訴我,她要和柳原離婚。
我很驚異。
她還愛著他,真的,還愛著。流蘇說。
於是,流蘇和柳原離婚了。
我再去看流蘇,她看來憔悴而顯得滄桑,沒有點妝的她,若是旁人一定能從現在的她猜得出實際年齡,而我眼裡,她仍然是以前盛妝的她,年輕而芳華,實際上,她三十有幾,或者與一個呆久了,那人的模樣與性格會在腦海裡留著最多時的印象。
比如柳原,流蘇話裡常無意的提到他,她仍舊記得柳原最喜歡藍緞子衫,每當晃動晃動在她眼前,就像流動的河床一樣。
流蘇說著的時候,臉上還抹上小女兒態的粉紅,她又說,她要戀愛了。
誰?我又是驚異,我一直覺得像這樣的女子,是不會從一段感情中很快的又投向另一段感情,至少,現在不會。
這次他是認真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流蘇臉上紅著,眼神變得如迷霧一般,這次的他是認真的,這場愛情將成為我的永恆。流蘇很集中精神的說著。
我沉默,,真的?假的?短暫的?還是永恆的?
流蘇四十歲生日臨近的時候,我問她想從我這兒趁機想要什麼禮物,我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笑笑,我明白她對物質方面是沒有欲求的,
我下午就拿去給她,進入樓梯口,我看見一個很熟的人,是柳原。他正站在流蘇的門口,等她開門,藍色的緞子衫晃動著,像河床在流動。
我轉身出了樓梯口。
那套洋裝,一直放在我的衣櫃裡,後來有事離開,直到幾個月後,我才記起拿給她。
流蘇開門了,我怔怔的望著她,她沒有施任何胭脂水粉,臉上有些蠟黃。我忽地問,我們很久沒見是不?
不,才幾個月。流蘇淡淡的說。
我奇怪自己的眼睛,流蘇看來四十。
她泡一杯綠茶給我,在我對面坐下,露出的神態,我想到一個詞,滄海桑田。
柳原下個月結婚。流蘇說。
我準備拿那杯茶的手顫抖了一下,茶水潑在手背上,
流蘇過來給我換,我攔住,不用了。
她執意的拿走那半杯茶,走到廚台添水,我看見她的臉上掛著一滴淚,我低眼,水從杯裡漫出來,也許是開水燙的。我想。
流蘇換上我送來的洋裝,過幾日,我發現她一直穿洋裝,衣櫃裡的旗裝全換成洋裝。
你,劃上了句號。
無意中,我聽見她喃喃的說,手裡拿著柳原的相片。
相片有些發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