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他送給她一枚極其普通的草戒指,並且對她說:“長大了,我娶你做我的新娘,好不好?”她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看著這個一臉真誠和稚氣的小男孩,她被打動了,從那一天起,她開始喜歡上他了。其實,這只是玩兒過家家時,一句開玩笑的話,她卻把它當成了“承諾”。
從那時起,她總喜歡跟他在一起,任他牽著小手在田野裡瘋跑。弄髒了鞋子和花衣服,回到家被媽媽罰站,她也不怕,因為每次都會有他陪她一起受罰。她喜歡看《白雪公主》,在她心中,“王子”就是保護她的人,而他就是。
直到有天,他不再牽她的手瘋跑了,她才意識到:男孩跟女孩是不可以隨便牽手的。於是,她很乖巧地跟在他身後,象個小尾巴。他會逗她:蕭蕭變成我的小尾巴了呢。她氣得小嘴一噘,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來。“被哭嘛,你哭起來好難看哦。“他沖她做了一個鬼臉。隨即,她哭得更凶了。
在他的記憶中,她是“愛哭鬼”。
時間飛逝,抓不住的,就象他和她曾有過的那些純真而快樂的時光。他愛上了踢足球,吉他,還有抽煙。球場上,只要有他,就一定會有她在場邊看他踢球,為他遞水,擦汗......她喜歡靜靜地坐著,聽他彈吉他,看他的手指靈活地翻轉在琴弦之間,那麼動聽的音符從他指間流過,那麼深刻地劃過她的心。
那是一個飄著細雨的下午,他彈了一首曲子之後,隨手點燃了一根煙,很瀟灑地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她發現,一向開朗活潑的他,眉宇間多了一絲淡淡的憂鬱,她的心中掠過一絲微微的疼。她問他:為什麼?他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地走開了。她追到門口,想說什麼,卻發覺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他不在身旁的日子,她覺得很孤單,縱然身處熱鬧的人群中,還是覺得惆悵,失落。
很快地,
梅愛笑,笑起來很漂亮。梅從不會在他踢球的時候,為他遞水,擦汗,她只會站在場邊又喊又叫地為他“加油”。他彈吉他時,她會跟著亂唱一氣,他因為她而不抽煙了。
而一直以來對他死心踏地的她,卻依然過者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簡單而平淡,每次遇到他,她總是微笑著跟他打招呼。午夜夢回,想起童年時,他的那個“承諾”,她笑自己真是好傻。清晨醒來的時候,枕邊有一絲淡淡的眼淚的味道。
然而有一天,他卻來找她了:“對不起。”他內疚的樣子,讓她又一陣心疼:“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追求他的啊。”她還是微笑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以此來掩飾眼中的淚水。“我以為跟梅在一起便會忘了你,
後來,她戴過很多枚名貴的戒指,卻懷念起童年時,他送她的那枚普通的草戒指。她開始厭惡手指上珠光寶氣的戒指,在她看來,這戒指是那麼的俗氣。是的,她嫁了個有錢的老公,舊時的同學都好羡慕她,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不愛她,而她也不愛他。當她看了太多紅塵中的潮起潮落時,她向他提出離婚。他開心地攬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走了,作為補償把豪華的別墅留給了她。
年過四十的她,守著空蕩蕩的別墅,那麼大的房子,
窗外飄起了細雨,一絲一絲的,象她的憂愁,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記憶,就在這個清晨很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中。
阿香不在的日子,她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豪華的別墅,孤獨而寂寞,眼前常常浮現出:記憶裡,那個傷了她的心,卻也佔據在她心中足足20年的他。這段日子,她收到了阿香寄來的信,阿香在信裡說:阿姨若是想來散散心,可以到我家來,沒有大城市的繁華,但是,風景好美的。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收到信的第二天,她就去了阿香的家,因為那兒有田野,有青青的草,有古樸的農舍,還有她童年的回憶。
只是,她第一個見到的不是阿香,是一個似曾相識的人。他那麼老,那麼瘦,臉色蒼白,當他看到她時,他一陣劇烈地咳嗽,大滴大滴的眼淚滑落下來。“你是?你是阿香的叔叔,你身體好些了嗎?”她問。他轉過頭不看她,“阿香剛出去,你等會兒,我出去找她來。”他說。她想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會是他嗎?不可能,他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的。想到這裡,她忽然很害怕,怕這個病入膏肓的老人會是他,這麼多年沒有他的消息,她做夢都想他過的好,他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的。阿香很快就回來了。她問阿香:“你叔叔是你的親叔叔嗎?”阿香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我是叔叔收養的,他對我好,叔叔一生都沒有娶親,他說,他只娶他心中的那個人。”阿香又接著說:“阿姨,我做飯,你可以到外面去走走,農村的風景不比大城市,可是,也好美麗的。”
她沖阿香笑笑,走出農舍。走在田野裡,她想起童年時,他牽著她的手在田野裡瘋跑,想起他送她草戒指時說的那句“承諾”,想起長大了,看他踢球,聽他彈吉他......不知不覺地走了好久,覺得有些累了,她坐在草地上,看到不遠處,有個老人坐在地上,跟孩子似的,手裡拿著草,在編什麼東西,是小孩子玩兒的蚱蜢什麼的嗎?因為好奇,她起身,悄悄地走過去,站在老人身後,看著看著,她的眼眶濕了,他編的是一枚草戒指,那麼象兒時她戴在手上的那一枚啊。“你還記得那個承諾嗎?”她問。他點點頭。“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從這兒到城市,不過1個小時的路程而已,你說話,你為什麼都不來看看我?”她大聲說道,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那天見過你最後一面之後,我們家發生了很大的變故。知道給不了你最好的幸福,所以......”他喃喃地說。“你以為我要的幸福是什麼,我要的幸福其實好簡單,就象小時候那樣,我們手牽手......”她說。“對不起,對不起......”他說著,用手捂住嘴,又一陣劇烈的咳嗽。她看著眼前的他,心裡仿佛被錐子狠狠地刺了一下。“叔叔,叔叔,你又咳了,我們去看醫生。”阿香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阿香扶起他,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阿香哭著喊:“叔叔,你堅持一下啊,見到醫生就好了啊,叔叔......”她才跑過去,握著他的手,怎麼也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太殘忍:“你說過的承諾還沒有做到呢,你給我起來,起來,你聽到沒有,我要你起來啊。”他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普通的,發了黃的草戒指:“這麼多年,我就想,等我還了家裡欠下的債,就買一個好看的戒指給你,你會是一個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我不要,我只要你好起來,只要你陪在我身邊。這個草戒指,對我來說,比任何一個戒指都好看呢。”她說著,把這枚發了黃的草戒指戴在手指上,他看著,笑了,象個孩子似的.......
“阿姨,叔叔會想念我們嗎?”阿香問。“會啊,阿姨也好想念他呢。阿香,阿姨很累很累,我要睡了,你不要來叫醒我,沒准,夢裡就看到你叔叔了呢。”她說著閉上了眼睛,臉上有微笑,只有這一次微笑,她心中不再有淚,因為她知道,他會在童年時一起跑過的田野等她,他在沖她招手了呢,她於是跑向他,義無反顧......就在收到信的第二天,她就去了阿香的家,因為那兒有田野,有青青的草,有古樸的農舍,還有她童年的回憶。
只是,她第一個見到的不是阿香,是一個似曾相識的人。他那麼老,那麼瘦,臉色蒼白,當他看到她時,他一陣劇烈地咳嗽,大滴大滴的眼淚滑落下來。“你是?你是阿香的叔叔,你身體好些了嗎?”她問。他轉過頭不看她,“阿香剛出去,你等會兒,我出去找她來。”他說。她想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會是他嗎?不可能,他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的。想到這裡,她忽然很害怕,怕這個病入膏肓的老人會是他,這麼多年沒有他的消息,她做夢都想他過的好,他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的。阿香很快就回來了。她問阿香:“你叔叔是你的親叔叔嗎?”阿香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我是叔叔收養的,他對我好,叔叔一生都沒有娶親,他說,他只娶他心中的那個人。”阿香又接著說:“阿姨,我做飯,你可以到外面去走走,農村的風景不比大城市,可是,也好美麗的。”
她沖阿香笑笑,走出農舍。走在田野裡,她想起童年時,他牽著她的手在田野裡瘋跑,想起他送她草戒指時說的那句“承諾”,想起長大了,看他踢球,聽他彈吉他......不知不覺地走了好久,覺得有些累了,她坐在草地上,看到不遠處,有個老人坐在地上,跟孩子似的,手裡拿著草,在編什麼東西,是小孩子玩兒的蚱蜢什麼的嗎?因為好奇,她起身,悄悄地走過去,站在老人身後,看著看著,她的眼眶濕了,他編的是一枚草戒指,那麼象兒時她戴在手上的那一枚啊。“你還記得那個承諾嗎?”她問。他點點頭。“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從這兒到城市,不過1個小時的路程而已,你說話,你為什麼都不來看看我?”她大聲說道,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那天見過你最後一面之後,我們家發生了很大的變故。知道給不了你最好的幸福,所以......”他喃喃地說。“你以為我要的幸福是什麼,我要的幸福其實好簡單,就象小時候那樣,我們手牽手......”她說。“對不起,對不起......”他說著,用手捂住嘴,又一陣劇烈的咳嗽。她看著眼前的他,心裡仿佛被錐子狠狠地刺了一下。“叔叔,叔叔,你又咳了,我們去看醫生。”阿香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阿香扶起他,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阿香哭著喊:“叔叔,你堅持一下啊,見到醫生就好了啊,叔叔......”她才跑過去,握著他的手,怎麼也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太殘忍:“你說過的承諾還沒有做到呢,你給我起來,起來,你聽到沒有,我要你起來啊。”他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普通的,發了黃的草戒指:“這麼多年,我就想,等我還了家裡欠下的債,就買一個好看的戒指給你,你會是一個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我不要,我只要你好起來,只要你陪在我身邊。這個草戒指,對我來說,比任何一個戒指都好看呢。”她說著,把這枚發了黃的草戒指戴在手指上,他看著,笑了,象個孩子似的.......
“阿姨,叔叔會想念我們嗎?”阿香問。“會啊,阿姨也好想念他呢。阿香,阿姨很累很累,我要睡了,你不要來叫醒我,沒准,夢裡就看到你叔叔了呢。”她說著閉上了眼睛,臉上有微笑,只有這一次微笑,她心中不再有淚,因為她知道,他會在童年時一起跑過的田野等她,他在沖她招手了呢,她於是跑向他,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