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父母便離婚.之後,父親便從我生活中消失了.沒有的生活,仿佛也沒太多遺憾.我有一個美麗,富有的母親,有許多叔叔都圍著她轉,這讓我比周圍的孩子都過得好許多。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我19歲那年。 那年初夏的某個黃昏,在我家的樓底下,正穿著我去年買的,我現在已經穿不上的一件顏色素淡的連衣裙。她的長髮,用一種束帶松松地纏成一團,垂在腦後——正是年輕女孩對長髮的打理方法。遠遠地看上去,她是那麼窈窕美麗,連正當青春茂盛的我也比不上。
刹那間,我如同挨了一悶棍:曾幾何時,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我更覺得自己的失敗:我求學若干年,卻只得靠母親的關係弄個自費大學來上,而母親,在與父親離婚後,獨自將我撫養成人,而且還做了一家公司的老總;我學了8年鋼琴,現在還羞于在客人前彈一曲,而母親,卻無師自通,將鋼琴彈得如行雲流水;母親年過40,可是追求者甚多。而我,喜歡著一個唯一的男孩,
我機械地轉了個身,退出社區門口。漫無目地走著,好不容易在一家咖啡店坐定,看著窗外絢麗的夜色發呆,母親的背影不時地跳到玻璃窗上,讓我閉上眼睛也不能逃脫。
不如,明天就搬去學校宿舍吧,那裡有許多與我一樣不美麗不能幹,只有青春的女孩。就那樣,一直呆呆地坐著,想著,夜已經越來越深。可是今夜去那裡呢?去朋友家,太常去,都不好意思了;去學校宿舍與人擠一晚,這時候太晚了。不如回家吧?正好收拾了東西,明天便正式住到學校宿舍去。
推開家門,
初夏的夜,牆卻涼嗖嗖的,我的身體吸著牆的涼意,只覺得一陣陣的冷,早以忘記了哭或者流淚。
淩晨時分我聽見母親房裡又響起了床的響動聲。這才醒轉過來,遲鈍的閃進自己房裡,拎著幾件衣服便去了學校宿舍。從此,我在也沒有回過家,只是沒錢的時候,便打電話給母親的秘書,讓她給我送錢來。幾個月後母親帶來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來到我學校的宿舍,告訴我她要與那個男人再婚。我一直沒有正眼瞧過她,只是笑嘻嘻地看著他。他50不到簡潔的白衣黑褲,卻恍若酷夏裡徐來的清風。我妒忌母親,她找的男人,總是那麼出色。我伸出手,挑釁地叫他的名字:“LQM,認識你很高興!”他有些訝然地,卻也握住了我的手。
他們婚後,我回家。母親這時早已不穿我的舊衣服。她穿著半老太太應穿的衣服,頭髮剪短了許多,松松地用黑皮筋紮成馬尾,
我坐在客廳裡,耳朵卻捕捉著他們的每一個動靜。他們在廚房裡,說話,笑,炒菜~~~~~~我忍不住踱過去,隔著玻璃門,看見了正系著圍裙的LQM。側面看過去,快50歲的他,有著與我所見過的年輕男孩完全不同的睿智與成熟。我的心突然一跳~~~~~~
不久後母親出差那個夜晚的雷暴,仿佛是上天為了要成全我的陰謀。雷電中,我尖叫著推開他的房門,掀開他的被子便直拱進他懷裡。穿著絲質性☆禁☆感睡衣的我,摟住他的脖子,身子緊緊地貼著他,那情形有多挑逗就有多挑逗。
我的心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半是以為害怕雷電,一半是害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我19年的所有經驗裡除了電視裡看見的鏡頭,與母親床上那緊挨著的兩個頭,我並不真正知道男女之事。
仿佛是很快,又仿佛是很久,LQM握住了我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則在我背上拍打著,嘴裡溫和的喃喃:“不用怕,爸爸在這裡,寶貝睡吧!”他的話有一種魔力,讓我在刹那間明白,原來,對母親的敵視正是因為中間沒有父親的調和;而一直以來,我的生命力缺失的,也正是這樣一句話:爸爸在這裡!
是的,爸爸在身邊,這是一件多麼溫暖的事啊。爸爸在這裡,就算是狼來了也不用怕的,爸爸在這裡,什麼也不用擔心了~~~~~~迷糊中,他好象起身坐了起來,可是依然握著我的手。我的心漲滿了溫暖與安全。然後,我在那張床上,那安撫的聲音裡,濃濃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很舒暢的伸了一個懶腰,並聞到了煎雞蛋的香味。起床一看,LQM正系著圍裙,正將煎好的雞蛋夾進麵包裡,笑著說:“女兒,來吃早餐了。”
然而我記起了昨晚上的事,我口吃地想解釋:“昨晚~~~~~”他笑起來:“小時侯,我那兒子,一到打雷的時候,便鑽進我的被窩。後來他長大了,不在怕雷,還讓我好生失落。不過現在可好,又多了一個女兒。”我抬頭看他,他的神情裡,竟一絲閃避,一絲疑慮也沒有。
我略略一呆,然後相信了,自己昨晚是千真萬確地只是以為害怕,去尋找一個保護而已。這種相信自己的感覺真好,我真心的笑起來,自然而然地問候:“爸,早上好!”此話一出口,竟唇齒留香,亦覺這冬天的早晨溫暖如春。 我靠著門,垂著眼,心裡千百便地重複:爸,早上好。這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在晨起的時候,聞著廚房裡的香味,嘴裡慵懶地問候一句:“爸,早上好!”然而這樣一件小事,竟令人這般。
兩天后,母親回家。我看著那個急急奔進客廳裡,從旅行袋裡一樣樣掏出禮物給我與繼父的半老太太,以前只注意她的年輕,今天忽然發現,她的額前已經白髮縷縷。
我懷著很久不曾有過的柔情,溫和地叫她:“媽!你累了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她楞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點頭。我向浴室走去的時候,看見了她點點淚光。我的心漲滿了溫暖與安全。然後,我在那張床上,那安撫的聲音裡,濃濃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很舒暢的伸了一個懶腰,並聞到了煎雞蛋的香味。起床一看,LQM正系著圍裙,正將煎好的雞蛋夾進麵包裡,笑著說:“女兒,來吃早餐了。”
然而我記起了昨晚上的事,我口吃地想解釋:“昨晚~~~~~”他笑起來:“小時侯,我那兒子,一到打雷的時候,便鑽進我的被窩。後來他長大了,不在怕雷,還讓我好生失落。不過現在可好,又多了一個女兒。”我抬頭看他,他的神情裡,竟一絲閃避,一絲疑慮也沒有。
我略略一呆,然後相信了,自己昨晚是千真萬確地只是以為害怕,去尋找一個保護而已。這種相信自己的感覺真好,我真心的笑起來,自然而然地問候:“爸,早上好!”此話一出口,竟唇齒留香,亦覺這冬天的早晨溫暖如春。 我靠著門,垂著眼,心裡千百便地重複:爸,早上好。這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在晨起的時候,聞著廚房裡的香味,嘴裡慵懶地問候一句:“爸,早上好!”然而這樣一件小事,竟令人這般。
兩天后,母親回家。我看著那個急急奔進客廳裡,從旅行袋裡一樣樣掏出禮物給我與繼父的半老太太,以前只注意她的年輕,今天忽然發現,她的額前已經白髮縷縷。
我懷著很久不曾有過的柔情,溫和地叫她:“媽!你累了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她楞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點頭。我向浴室走去的時候,看見了她點點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