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彈鋼琴,可打毛衣卻是天生的笨,曾被奶奶譏為“是個織鎧甲的料”。
還在大學過著單身貴族的快樂時光時,小我兩歲的弟弟卻已有了。我將一幫哥們姐們當成是未來戀愛的“假想敵”,沒事就在他們面前賣弄我半瓢水的鋼琴,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在驚羨的目光中,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而且簡直不敢相信我這麼靈巧的一雙手竟然不會打毛衣!
有一天,弟弟穿了一件新毛衣回來,我問誰打的,他一臉得意地說:“她打的,怎麼樣?要想做個好老婆,就學著點。”我一驚,平常如此瀟灑的弟弟居然也要找個賢妻良母,
一切準備停當後,我了。第一次見到我現在的老公時,實在看不出他哪一點像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眼睛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皮膚粗粗的。不過時間長了,倒有些日久生情,覺得他為人誠實、做事踏實,又很幽默,這樣的男人靠得住。我決定試試他對我的感覺。
我長得不漂亮,“美人計”是施不成了,但我有“美樂計”。一天吃過晚飯,我特意為他彈了一首貝多芬的《月光》,
不久他約我去他家玩,也是吃完了飯,聊了會兒,他不聲不響拿起一把吉他,彈了一支什麼“傳奇”。這下輪到我這自以為是“業餘音樂高手”者目瞪口呆了———想不到他彈得這麼好!這傢伙可真夠“陰險”的!
第一計失敗了,我還有第二計———“溫柔攻心計”。
在他生日的頭一個月,我打算為他織一件毛衣,買了他最喜歡的灰色毛線,拿了軟皮尺給他上量下量。他似乎知道了我的“險惡用心”,說:“算了,你眼睛不好。”後來看實在攔不住,就說:“那就慢慢打,不急。”我緊趕慢趕,等他穿上我打的毛衣,生日已過去半年了。他第一次穿這件毛衣去上班,
我簡直是傷心欲絕,他同事的那番話,到底是笑我手藝低劣,還是誇他愛我之深把那毛衣當作“溫暖牌”穿在身上?我不得而知。
終於有一天,這個好男人肯娶我了,而我的鋼琴和毛衣針也漸漸荒蕪得長出了草。懷了孩子之後的一天,我問他:“你和我結婚,是因為我會彈鋼琴,還是肯為你打毛衣?”他不經意地回答:“都不是。”“那你愛我什麼?”他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然後笑了笑,說:“你的全部。”
這話,讓我琢磨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