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傍晚,雨中,與老公在車上。同平常無數個日子一樣,他仍舊喜歡在開車時空出一隻手來給我握著,不到換擋,決不放手。這是許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而昨夜的手,異常溫暖。
車遇紅燈,停在街頭,他望著前面的燈,忽然開口。“老婆,買個禮物給你好麼?”
忽聞此言,竟有些詫異,不知他為什麼如此說。不解的望他,這個粗心的男人平淡的說,明天便是第7年。
我才恍然,時光如水,原來我們已經相伴7年,心裡有些感動,嘴上和他貧著:“不得了,7年之癢也。”
他熟練的開著車,說:“那好,我送你老頭樂,癢的時候自己撓撓。”
握著我的那只手,
車外風雨飄搖,那一刻,百般情緒湧上心來,捏了捏他的手笑著問:“可有,左手握右手的感覺了?”
這回他笑說“有。”如此肯定,自己竟有些委屈。
“因為你是我的,你的手便是我的。”他的歪歪道理,對我總是有效的。車裡放著憂鬱的許美靜,那一刻我竟能聽出快樂來。
週末的清晨平靜如昔,他還在沉沉的睡著,剩我獨數他的好。
曾與人討論,問愛他否。答愛,又答依賴多於愛。不知別人面對如此的問題如何作答,我想那一刻的回答是真實的。
初識他時年齡尚小,似乎並不懂得如何是愛。如果愛是痛並快樂著,那愛著的那一個,便不是他。
可自認識他開始,便被這個男人沒有理由的寵著,
這個看似事業重于一切的男人,他的堅強背後藏著怎樣一顆柔軟的心?我不知道。只是靜靜接受他的關懷,他的呵護。
最初的職業使我的心不太安穩,甚至更習慣漂泊在外的生活。常有他的朋友關心:如此放心我的遠出,不怕有一日我的忽然離開。他總是自信的笑說,再不會有人能我般寵她。每一次聞此言,心裡有些憤憤,卻明白這是真的。有一個如此寵你的人,遠方還能有多遠?
家人常常抱怨,說他不是稱職的老公和父親,因為他每日的晚歸,因為他每週見一次女兒。
雖然心存委屈,也急急的替他申辯,男人的社會地位總是比女人看得重些,
常常在傍晚,看別人一家攜手散步,常常看男人陪自己女人逛街買衫,心裡便生羡慕,無數委屈會隨之既來。可是望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還有什麼抱怨可以說出口。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不如給他煲一鍋湯,在他晚歸時端到面前。
女兒因為見他很少,平日見了,竟有幾分羞怯,常常拒絕他抱抱的要求。這個男人那時眼裡除了疼愛,還多出委屈,這些只我看得明白。這個粗心的男人,不會對女兒表達自己的關愛,便也一味的寵著,從不會說拒絕,而女兒在我這裡得不到滿足時,
老公曾問我,自己不愛出遊,甚至根本不願遠行,城市的舒適讓他有些離不開。而愛著出遊的我,怎會選他。自己總是笑說,因為需要互補。心裡知道是因為他讓我安心。
一個人出遊,總是需要有人等待,總是需要有人讓自己安心。是的,也許不夠愛他,但是他是我的習慣,他使我可安心離開。就如他始終放心我的離開,因為他也知道我會回來。
常被閨中好友責備,說對每日在外的他不聞不問,說結婚這麼久,竟從不關心他的錢袋。她們說婚姻是一生的賭博,而你如果輸了,會很慘的。有誰知道,不聞不問,是基於信任,既然嫁了自己給他,為什麼還要懷疑,豈不是自尋煩惱。
有一對朋友,因男的不喜女的每日麻將,而女的不愛男的玩電腦遊戲,從抱怨到吵鬧,直到鬧著要離婚。因是老公做媒,便托他調解。後來兩人和好如初,男的仍舊玩電腦遊戲,女的仍舊麻將,週末便和我們出遊。
此事不久,與女的喝茶,偶爾提起。她很佩服的說你老公的風箏理論解決我們的問題。自己愕然,不明所以。後來知,老公如此告誡,說婚姻如風箏,家是那長長的線,愛他,你給他自由,放他飛在自己的世界,因為有線系著,不管多高多遠,他總會因為有線而回來。你卻不能緊緊的逆著風去拽,
自知不是一個好老婆,不太會收拾家務,不太會做針線,切菜常常割到自己,雖然做得可口的飯菜,因為不愛洗碗,所以便不在家開夥。因為迷戀遠行,常常給他買夠一冰箱的方便食品便獨自翹家。因為敏感,所以有些情緒化。在外受了委屈,便毫不掩蓋的沖他發洩,從不問他是否接受。
而這個傢伙,他包容我的一切。洗了衣服,他總是深夜回來晾,不許我動手,因為他說我晾不好。買了水果,總是他細細的削好給我,因為怕我割著手。想起最近一次與他吵架,竟是因為自己不愛吃早餐,有時更忽略午餐,他一心疼,竟不知如何表達,於是吵架。
這個粗心的男人,有些懶,不做家務,結婚七年只吃過他做的幾次蛋炒飯。他日日晚歸,他總留我孤獨的週末。也許依賴多於愛他,也許只是習慣著他的習慣。但是有他如此,夫複何求。
等他醒來,想告訴他執子之手,願與子偕老。
這個粗心的男人,有些懶,不做家務,結婚七年只吃過他做的幾次蛋炒飯。他日日晚歸,他總留我孤獨的週末。也許依賴多於愛他,也許只是習慣著他的習慣。但是有他如此,夫複何求。
等他醒來,想告訴他執子之手,願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