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的髮際開闊,額頭高高,身材非常挺拔,有一種舞蹈者的氣質。一坐下,他掏出了一枚印章,上面用篆體刻著貓兒兩個字,那是他親手刻的。字體流動通徹。文強的手指纖細修長,肌膚光澤,非常漂亮。他說他這雙手彈過鋼琴、彈過吉他、搖過調酒杯、細細地給蘿蔔雕過花、也用它抱過他今生最想娶的女人。他還用這雙手,重重地打心愛女人的臉,一直打到沒力氣為止……
貓兒讓我浪子回頭
認識貓兒的時候我18歲,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三年。
從童年起,我就沒有玩的時間,5歲開始學鋼琴、畫畫,別的小朋友在大院裡玩泥巴堆沙子,
父母對我期望很高,因為所有的老師都說我特別有天份,我對鋼琴、畫畫的領悟力很高,天生就是吃藝術飯的。
其實我喜歡跟小朋友們一起騎竹馬、瘋狂粗野地碰撞、指揮戰鬥,打仗。可是卻仍要被逼著學習學習再學習。我煩透這種生活了。
那是15歲的初秋,初三的最後一個學期,來到學校,從班上把我領出去,參加鋼琴晉級比賽。班上的同學和老師都羡慕地看著我,爸媽更是滿臉的驕傲,可是我走在初秋的陽光下,居然會覺得冷。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我猛地跑了起來,爸媽一愣神間,我已經跑得很遠了。
那天我步行上了長江大橋,風很大,我一把扯下書包,就往橋下的大江裡扔了下去,高高地看下去,
我如釋重負。
我再也不去上學了,我開始在大街上遊蕩。爸媽氣得跳腳,他們都是這個機關大院的高級工程師,院裡的家長們喜歡互相吹噓自己的孩子,我一直是滿足父母虛榮心的來源。現在我突然叛逆了,氣得爸爸瘋狂地打我,拇指粗的棍子都給打斷了。媽媽也氣得哭,我沒心軟,還是跑了。
後來我就開始找工作,最初去餐館做學徒,負責配菜,很快我就可以用小刀雕出好看的蘿蔔花來了,這時候我就覺得沒勁了,離開了那個地方。後來又去迪廳領舞,站在高高的臺上體會迷幻的眩暈,不過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又在車站的地下通道裡彈過吉他,
後來爸媽給錢,讓我拿了一個調酒師的證,安排我在西餐廳裡做調酒員。正當我再一次開始厭煩時,新招來的服務員燃起了我此生初次的愛情。她就是貓兒。
甜蜜又苦澀
她的眼睛就像貓的眼睛,又黑又圓又大,看人的時候喜歡微眯起眼,樣子可愛極了。我實在是控制不住去找她,她好像也特別樂意跟我在一起。
中午午休時間我就幫她背菜譜,看著她背不出來的樣子發笑,她就命令我調雞尾酒給她喝。我才不管酒店的規章呢,她想喝什麼我就跟她做什麼。
別的男同事看到我跟她在一起,就打了退堂鼓。我又帥又酷,外形上跟貓兒正是一對。
那次午休時,我特別想送點什麼東西給她,
讓貓兒徹底投入我的懷抱,是一次酒宴後,她服務包廂的客人喝醉了,居然對她動手動腳,鬧得人聲沸騰。我正在西餐廳裡調酒,聽說貓兒被人欺負了,我立刻丟下活兒沖了出去,那個男人還在氣勢洶洶地要求經理道歉,我不由分說,上去一掌就將他掀翻在地……
我從拘留所出來的第二天清晨,
六年同居生活
我把貓兒帶回家,媽媽發了火,說我對女孩子不尊重,男女要住在一起,一定要有婚約,不然就是害人。我也發火,我說我又不是玩弄她,這一輩子我非她不娶!我們的經濟能力都有限,不可能再出去租房,在家裡你們還可以照顧點我們的生活。爸爸沉吟半晌,終於點點頭。
當貓兒決定要搬到我這裡來的時候,她的父母也是一個勁地反對,可是貓兒大叫,我不想再住這樣的地方了,我恨這個破家!她的父母給了她一個嘴巴就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們如願以償地住在了一起。
貓兒放假時跟我一起去逛商場,那些漂亮的衣服和美麗的鑽戒是那麼的襯托她,我卻沒有能力給她買。她通常是用一種渴望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那些五光十色的商品,看一會才咬咬下唇離開。這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特別沒用。我想我得想辦法賺錢才行啊。
20歲時,我拉了幾個哥們倒騰服裝生意,我想著,就算是賣不出去的話,貓兒也可以過過穿衣服的癮。
做生意並不容易,我們都是將錢做成腰帶圈在腰裡,在火車上連覺也不敢睡,擔驚受怕的。還好第一筆就小賺了一點,慢慢地,也就把生意做起來了。
貓兒也有好消息,航空公司招空姐,她去應徵,居然被錄取了。先是飛國內航班,半年後又集中培訓了一段時間,改飛國際航班了。
媽媽說貓兒現在的職業比我這個無業遊民要好得多了,見的世面也大了,弄不好會飛走的。
貓兒集中培訓回來以後有了變化,她居然真的跟我提出了分手。衝動之下,我舉起水果刀就朝手腕上劃去。爸爸趕緊將我送到醫院,縫了十幾針,一隻手差點報廢。
我躺在病床上輸血的時候,貓兒坐在我的床邊,緊握著我的手,淚流滿面。她再也沒有跟我提出分手。
背叛和分手
4年過去,父母開始催促我們的婚事。我的服裝小店也做得有點起色,攢了點錢,可貓兒總說,不急不急。
有天碰到一個熟人,他說,我在香格里拉碰到貓兒了。她的身邊跟著一個老男人。恐懼佔領了我的心。我想貓兒肯定有事在瞞著我。我偷偷地跟蹤了她。我看著她從機場走出來,上了一輛寶馬。七轉八轉的,他們在一群別墅中的一棟停了下來,下車的是個中年男人,略微有點發福。貓兒下車後他就攬住了她的肩,模樣十分親昵。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家。我的眼前晃過我們這六年來生活的點點滴滴,再晃過他們走進別墅的身影。痛苦將我撕扯成了兩半。
她,居然對我撒謊說只有一天的假期,其實一共是有三天的。她是分了一天的時間給我,另外兩天給了他是嗎?
貓兒回來了。當我哆嗦著問話的時候,她的臉始終非常平靜。她告訴我,她考上空姐後不久就認識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丟給了她一張信用卡,卡上的金額難以想像。所以,他們在一起已經四年了。
她說,我說過要跟你分手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可是你尋死覓活,我不想害你。其實我仍然愛著你,可我也愛那些錢。
我忽然想起那年,她跟著我離開她家的時候她歇斯底里叫的話:我不想再住在這個地方了,我恨這裡。
一陣怒火無法抑制地沖了上來,我上去就扇她的臉。她讓我打,不躲閃也不還手。我更加瘋狂,媽媽沖過來拉住了我,我才放開她。
她的臉已經被我打得不成樣子,可她仍然是冷靜地說,我不欠你的了,忘掉我吧,我是個壞女人。
我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貓兒拎著皮箱走了。門輕輕地碰上,我和她,從此再不相干。
和貓兒分手後,我心灰意冷,關掉了小店。父母再次動用關係將我安排在本系統的單位裡做了個司機。也算是吃公家糧的穩定工作。我穩定了下來。
我用一年的時間自修了大專的文憑,25歲時找了個女孩結了婚,現在孩子也已經兩歲了。目前,我已經通過了成人高考,正在本科段學習。兜了個大圈,又回到父母當年給我選定的路上。我把眼光投向兒子,終於明白了當年的父母是什麼樣的心情。
改飛國際航班了。媽媽說貓兒現在的職業比我這個無業遊民要好得多了,見的世面也大了,弄不好會飛走的。
貓兒集中培訓回來以後有了變化,她居然真的跟我提出了分手。衝動之下,我舉起水果刀就朝手腕上劃去。爸爸趕緊將我送到醫院,縫了十幾針,一隻手差點報廢。
我躺在病床上輸血的時候,貓兒坐在我的床邊,緊握著我的手,淚流滿面。她再也沒有跟我提出分手。
背叛和分手
4年過去,父母開始催促我們的婚事。我的服裝小店也做得有點起色,攢了點錢,可貓兒總說,不急不急。
有天碰到一個熟人,他說,我在香格里拉碰到貓兒了。她的身邊跟著一個老男人。恐懼佔領了我的心。我想貓兒肯定有事在瞞著我。我偷偷地跟蹤了她。我看著她從機場走出來,上了一輛寶馬。七轉八轉的,他們在一群別墅中的一棟停了下來,下車的是個中年男人,略微有點發福。貓兒下車後他就攬住了她的肩,模樣十分親昵。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家。我的眼前晃過我們這六年來生活的點點滴滴,再晃過他們走進別墅的身影。痛苦將我撕扯成了兩半。
她,居然對我撒謊說只有一天的假期,其實一共是有三天的。她是分了一天的時間給我,另外兩天給了他是嗎?
貓兒回來了。當我哆嗦著問話的時候,她的臉始終非常平靜。她告訴我,她考上空姐後不久就認識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丟給了她一張信用卡,卡上的金額難以想像。所以,他們在一起已經四年了。
她說,我說過要跟你分手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可是你尋死覓活,我不想害你。其實我仍然愛著你,可我也愛那些錢。
我忽然想起那年,她跟著我離開她家的時候她歇斯底里叫的話:我不想再住在這個地方了,我恨這裡。
一陣怒火無法抑制地沖了上來,我上去就扇她的臉。她讓我打,不躲閃也不還手。我更加瘋狂,媽媽沖過來拉住了我,我才放開她。
她的臉已經被我打得不成樣子,可她仍然是冷靜地說,我不欠你的了,忘掉我吧,我是個壞女人。
我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貓兒拎著皮箱走了。門輕輕地碰上,我和她,從此再不相干。
和貓兒分手後,我心灰意冷,關掉了小店。父母再次動用關係將我安排在本系統的單位裡做了個司機。也算是吃公家糧的穩定工作。我穩定了下來。
我用一年的時間自修了大專的文憑,25歲時找了個女孩結了婚,現在孩子也已經兩歲了。目前,我已經通過了成人高考,正在本科段學習。兜了個大圈,又回到父母當年給我選定的路上。我把眼光投向兒子,終於明白了當年的父母是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