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才市場招聘,遇到很多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們在照片展架前徘徊猶豫,我偶爾會走上去主動詢問。
學什麼專業?
新聞。
想找什麼樣的工作?
和新聞有關的工作。
那只能進報社、雜誌社或者電視臺。
可是……
他們欲言又止。
是不是找不到合適的,沒有對口的崗位?
對,找了好久的工作,沒有合適的,很多公司都要求有經驗。
他們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委屈與無奈。
那,要不要來我們家看一看?
可是你們家做攝影的,我根本就不懂。
沒關係,有培訓老師會教你。
工資多少?
開始可能有點低,只有基本工資1800元,因為是底薪加提成的方式。
他們猶豫著,徘徊著,歎息著,說了聲:和我的專業不對口,悠悠然走到下一家招聘單位。
不僅是學新聞的畢業生,還有學英語的、生物科技的、會計的、機械的、物理的……他們的臉上寫著同樣的迷茫,偶爾會填幾份簡歷。他們的青春才剛剛開始,世界等待著他們去奮鬥,精彩等待著他們去書寫,然後恐懼和彷徨開始阻礙他們前行的步伐。
當年,我們的理想很偉大。學新聞就想當“京城名記”,在電視裡抛頭露面,走在事件發生的最前沿;學會計當然想成為首席財務師,或者亞洲地區財務總管;學外語自然就想當翻譯官,最後能夠跟隨國家領導人出國訪問;學中文最好能夠到大學當老師,
念高中,老師讓我們把自己夢想的大學寫在紙條上,簽上自己名字,貼在教室的黑板上,每日看著,激勵自己。念大學後,班主任讓我們把自己的未來寫在紙條上,以此來樹立自己人生的方向。那時候,我寫的是成為像楊瀾一樣的主持人。我的同學每個人都寫了自己的理想,都很遠大。那時,年少輕狂,以為世界就在自己腳下,只要努力就能實現。我們牽著手,相互鼓勵,沒有誰嘲笑誰。
如今,我畢業已經整整6年,與很多大學同學都失去了聯繫。有人問起:“你的同學都在學新聞嗎?”我搖搖頭,
濤是最有理想、最富激情的一個。有一天,他出差到我所在的城市,給我打電話。6年沒見,他依然是小平頭,白色T恤,乾淨的牛仔褲,精神抖擻,笑起來的時候有好看的小虎牙。我們在一家小咖啡店坐著聊天,說起畢業之後的生活。他從一名銷售努力到部門主管,而後創業,成立自己小小的公司,堅持了一年。
他告訴我在打拼過程中的快樂,攻克一個又一個難題的興奮,唯將辛苦輕描淡寫,我細細聽著,覺得真好。而我自己也從一名策劃到報社記者,轉戰雜誌社記者,再到如今的攝影師,在不斷地挑戰和磨礪中,我逐漸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更加明媚的自己。
歲月終究是現實而殘酷的,它不是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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