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喜歡將舊文具回收利用,制作出一件新的來。水彩筆的筆帽扣在圓珠筆的下半截的螺口上,就是一支嶄新的筆。筆芯太長可以截掉一段,短的話就塞點紙到筆帽里,反正我有的是辦法。
我一直想自己制作毛筆,蘆葦的稈應該可以做筆桿,至于筆頭,值得好好研究。我試過好幾種材料。一開始我以為頭發可以,班里一位長發的女同學居然從頭上剪下一縷頭發贊助我,她的慷慨讓我受寵若驚,同時又想:她媽媽知道了會不會罵她呢?我把頭發塞到蘆葦稈里,都散了下來,用膠水粘也粘不住,
我又盯上了蘿藦的果實,我們那邊稱之為羊角,果實青的時候把它撕開,會流出奶白色的汁液,芯嚼起來有點甜,在藤蔓上風干后會裂開,露出一腔的白絮,絮帶著種子隨風飄走,擇地生根。我覺得那軟軟的白絮可以做毛筆,采了許多,可它過于輕柔,寫幾個字就變形了。
在這件事上我不屈不撓,拿出了愛迪生尋找燈絲材料的韌勁兒,雖然沒有成功,回想起來倒很有趣。我還試過合歡花,用它淡粉色的小絨球蘸著墨水寫字,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可它們一會兒就縮水萎靡了。
蔡倫發明造紙術的時候,用的原料就是樹皮、舊漁網和破布,我在歷史課本里學到的時候有些不理解。后來才明白,以前的漁網是純棉線的,
薛濤自己制作過紙,她讓造紙工匠把紙張尺寸改小,做成小箋,自己又發明了新奇的染色技法,能將小箋染出深紅、粉紅、明黃等十種顏色。這種小箋極適合寫詩寫信,故人稱“薛濤箋”。相傳薛濤箋是由“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作而成,聽上去非常雅致,令人神往。
我希望自己也能制作出特別的信箋,拿來寫情書最合適不過,給朋友寫信也是極好的。它集合了環保和風雅,若能將廢紙打成紙漿,加入植物染料,制成再生紙,那該多有趣。
我痛恨一次性物品,一次性紙杯、餐盤和桌布都缺乏質感,粗鄙而帶著流浪感,用外賣餐盒吃飯總是不開心,
扔扔扔最容易,讓物得其所卻很難。可資源一扔便成了垃圾,被遺棄的個人物品立即就變得骯臟可疑。萬物有靈,都應該有個好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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