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遇到的時髦女子,一直叫我“親愛的”,我疑心她不記得我的名字。她在說,去莎莎買化妝品折扣不錯;必勝客的下午茶續杯開始收費;日壇樓上的小店,周末可以去淘淘……突然間,沒有任何征兆地,開始哭。
不,那不是哭,那是號叫。小區里的流浪貓,剛剛生了一窩幼崽,突然發現小貓咪們全不見了,于是在黑天在白夜,它的叫聲像爪牙,把時間和空間都抓成一片片的破碎。是那一次,我才知道,它也是雌性,是大地上的母親。
她說:我好悔。
男人出了軌,不解釋不挽回不掩蓋,這姿態,包括了對婚姻和她,極大的無謂。
愛情和死亡是文學作品的永恒主題,求生卻是每個人的永恒主題。每一步,都像小馬過河,小心翼翼地先探出一只腳試試水深,一不小心就摔一跟頭。那段日子她很少回前夫家,
終于能夠帶著禮物去看女兒,她已經不認識那個染了銀灰頭發、耽溺網絡、非主流的小怪物。她和女兒說盡一切,女兒只背對她玩游戲,背影像黑洞,她的話一出口就被吞沒,化為不存在的反物質。她走投無路地和前夫談,和前夫的繼妻談,那二位只清清淡淡答她:是吧,還好吧,不至于吧。雙手藏著袖子里,也不拉也不推,干干凈凈得好無辜。
而她在陌生人面前,嚎啕大哭,說:我好悔。我為什么要提出離婚?其實不是完全過不下去的,只要我肯忍。如果我忍了,我給她念英文兒歌,我帶她去上培優……她不會是今天這樣,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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