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位新聞界的老朋友對我一邊說,一邊摘下她的老花鏡,又掏出面紙,蘸蘸左眼角,再蘸蘸右眼角,嘆口氣:“唉……一笑就流眼淚。”
她走了,我隨手翻書,翻到野口悠紀雄的《超學習法》,其中有一段說:“像赫塞或羅曼·羅蘭的作品,如果沒有高中生豐富的感受力是讀不來的。”他希望退休之后,能重讀一次高中時看的書。只是相信已經不可能喚起年輕時的感動。
合上書,我想,“笑”或許也如此吧!記得年輕的時候,最愛聽黃色笑話,甚至在軍中還有講葷笑話的比賽,大家運足了丹田之氣,放肆地大笑。然后,進入社會,
又過了二十年,我開始喜歡看古典笑話,在文言文的句讀間,找尋古人辛辣的幽默,
一桌老友,都有意氣風發的當年,也都帶來拿手的笑話,你一段、我一段,誰也不讓誰。
有人會一邊聽一邊拿筆記,說要回家講給老伴兒聽。也有人口沫橫飛,說的卻是不久前才對同一批朋友講過的笑話。大家一樣聽,一樣笑,一樣掏出面紙,擦眼角不聽使喚流出的淚水。
我想,不同年齡愛不一樣的笑話;同樣的笑話,不同年齡聽起來,似乎也有不一樣的感覺。就像這群老朋友,由笑“人生的現象”,到笑“人生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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