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第一天,媽媽讓我用普通話與大家溝通,我剛張口說第一句,其他小同學就用當地方言嘲笑我有病,無法獨立面對暴風驟雨般嘲笑的我,第二句就變回了方言。這導致我讀大學之后,學習普通話變得十分困難。
再有,我進大學之初,每個周三都去學校的英語角鍛煉英文口語,回到宿舍與舍友們說英文,也被嘲笑腦子進了水。若是我再堅持,他們就會說我的英文口音實在與印度英文沒什么兩樣。直到我終于放棄,這樣的評價才會消失。
回想起這些,并不是抱怨當時的環境太惡劣,而是覺得當年的自己太沒有自信。
好不容易從生活了十二年的環境脫離出來,我內心掙扎的欲望極其強烈。站在校園歌手大賽的報名廣告牌前,我蠢蠢欲動。我不期望獲獎,只是特別想試一下,看看自己有沒有這樣的膽量,看看自己在別人眼中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那塊校園歌手大賽的報名廣告牌放在我們去教室的必經之路,每每路過,我都停下來,把細則默讀一遍,算著截止的日期。
想報名,卻沒有必須參加的理由。想唱歌,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唱什么歌。想告訴別人自己的想法,卻沒有這樣的膽量。那種糾結感,就像小工匠拿著一把小銼子,每日每夜不停息地把一座心里的神像活生生銼成了一塊板磚,終于不忍直視,順理成章勸自己放棄。
小白似乎看出了我豐富的內心戲,
然后他說:“我蠻想參加的。”
我一聽他想參加,心里就更泄氣了,軍訓的時候我聽過他唱歌,唱黃磊時文藝,唱樸樹時灑脫,他若參加,我做啦啦隊長最合適了。
我心里那個小人啪嗒雙膝下跪,立刻說:“好啊,你參加,我負責幫你拉票,做宣傳啦啦隊。”小白看著我說:“別啊,你也參加,你唱得不錯啊,咱倆做一個男子組合吧。”
“啊?”我不太敢相信他的邀約。
做慣了配角,突然讓我成為男主角,心里的各種顧慮不言而喻。只是,我意識到如果拒絕邀請,恐怕之后我很難再鼓起勇氣了,那短短的幾秒,我問自己為什么想參賽,為什么想唱歌,為什么想站在陌生的人群前,
這么一想,我就揚起那張已然僵硬的笑臉,對小白說:“你覺得我可以嗎?”
他笑了笑:“只要你愿意,我們就一起。只要你做好了準備,我們就報名。你當然可以,更何況還有我。”
我說:“那,好啊。”
為了選一首合適的參賽歌曲,整個寢室的哥們兒都陪我們在KTV通宵練歌,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一個男子雙人演唱組合叫無印良品,我和小白學會了他們的每一首歌,我們倆成為組合的第一支參賽曲目叫《掌心》。
從1999年至今,這十幾年間,每每同學聚會,大家都要求我和小白唱這首歌。
歌詞這輩子都是忘不了了。
攤開你的掌心,
其實,看透彼此,靠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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