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有一個異于常人之處,那就是每當身邊有人陷入尷尬境地時,我就會不可控地做出更尷尬的舉動。中學的演講比賽,排在我前面的女生很緊張,她磕磕巴巴,憋得滿臉通紅。輪到我走上講臺,我打開演講稿,感情充沛地念出上面的內容:“慕容雪呼吸急促起來,她渾身無力地倒向龍傲天……”這是我上課無聊時和好朋友一起寫的小說。
就這樣,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朋友圈里的笑料。我的朋友很多,他們去哪兒都樂意帶著我。一開始我以為是我人緣好,后來才發現他們是覺得只要有我在,再怎么也不會難堪過我。
這次是室友要請妹子吃飯,本來不該我去的,但他太緊張了,便拉上我做個保底。他們約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見面。巧的是對方也帶了個室友。她穿著一身淺藍色連衣裙,黑色長發垂到胸前。她說了一句“你好,叫我小希就好”后,就不再看我,偶爾和我目光相對也慌忙低下頭去。
服務員拿來菜單,問我們牛排要幾分熟。小希說:“我要八分熟的。”服務員愣了一下,說:“不好意思,牛排一般只有一、三、五、七分熟度和全熟的。請問您是想要七分熟的嗎?”小希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小聲說:“是的。”
我合上菜單,對服務員說:“給我拿雙筷子,再來碗米飯。”面對服務員疑惑的目光,我的嘴不受控制地說:“我想吃蓋澆飯了。”關于我的談資從此又多了一筆。
對于這樣那樣的打趣或嘲笑我早就習慣了。真正讓我意外的是,小希主動加了我的微信。她向我道謝說:“謝謝你那天幫我解圍。”解圍?我只是觸發了被動技能而已。但白撿來的人情誰不要?我回道:“不客氣。”
她發了一個笑臉說:“你一點兒都沒變呢,還是那么有趣。”“你認識我?”“當然了,不過你好像已經不記得我了。”雖然隔著屏幕,但我好像看到了她失落的樣子。“我們從幼兒園到高中都在同一個學校,幼兒園的時候,我們還是同桌呢。”不用想了,我幼兒園的同桌只有一個。我問:“劉小希?”“對啊!”
那天我們聊了很多,我好像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姑娘,又好像是已經和她相識許久了。后來我們經常聊天,有時候還一起出來吃個飯什么的。
“同學們都在看我,他就悄悄地打開水瓶子,往自己褲襠上倒水,別人就以為他尿褲子了,所以也就沒人再關心剛才那個屁是誰放的。中學時,有一次演講比賽,看到那么多人,什么都忘了。演講完下臺的時候我就哭了。他是在我后面演講的,他和我擦肩而過時,對我說:‘我保證你不會是倒數第一,而且不會有人記得你演講得怎么樣。’”
“總之……”她轉過頭來,看著我的眼睛說,“真的謝謝你。你曾經跟我說過,你覺得自己就是個尷尬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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