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8歲的時候認識鎮的,那年我背著重重的行囊,和家人殷殷的期待,獨自一人奔赴大洋彼岸留學。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度,
記得第一次和鎮單獨相處,是在那個國際大都市的一條古街。外出辦事,迷了路,不知如何是好,就近打電話給妙,妙在電話裡問了我周圍的建築特徵,說:“別怕,我去找你。”結果他懶勁上來,就打發鎮一人來接我。鎮看到我的時候,我臉上淚痕未幹,狀況甚是窘迫。他遞了張紙巾給我,淡淡地說了句,迷路而已,有什麼好哭的。說這話的時候,他肯定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在我面前哭得更慘烈,哭到我意亂,
那是聖誕前夜,我將自己的小禮服借給了妙,看著她化了個精緻無比的妝容,雀躍地出門去,然後一個人看著電視吃零食,打算就此度過在彼岸生活的第一個聖誕。沒想到,宿舍的門鈴催魂似的響了起來,連綿不斷。開門後,我看到鎮提著兩瓶紅酒,
那天驕傲的鎮在我面前哭得很傷心,我也莫名地難過起來。
我的心猛地一沉,放佛可以聽到自己的歎息聲。我知道自己應該把鎮推開,可是我抬了抬手臂,卻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酒氣氤氳中,他睜著迷離的雙眼定定地看著我,看得我雙頰發熱,他低頭吻了下來。那一刻,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酒精的作用下,似乎有一股什麼欲望在我們之間燃燒。
最讓我受打擊的是,那夜,酒氣稍過,鎮便丟下我,扶著腦袋狼狽而去。我拖著痛感未消的身體,換下弄髒的沙發套,開著洗衣機,在衛生間的各種機器中,痛哭到天明。第二天,我聽說,妙在鎮的公寓等了一整夜。他們之間所謂的分手,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是妙想給鎮製造一個驚喜而已,他們和好如初。我和鎮對那一夜的事保持緘默,從未提起,因為我們都知道,那也只是個美麗的誤會。可是這個誤會,我一輩子都忘不了。